孫山聽著家裡商量立夏的婚事,深深地看了一眼立夏,想到她下個月就要嫁到鄭家,萬分不舍。
又看了看三姐小滿,四姐寒露,或許過兩年,就到相看,再過一兩年就要出嫁。
而自己呢?如果不求學,也會跟著她們的步伐相看,娶妻生子。
孫山瞧了瞧自己的小身板,不由地哆嗦,時間過得太快了,好難接受,他不想十七八歲就娶妻生子,太沒人權了,太沒自由了。
蘇氏看到孫山哆嗦一下,急著問:“山子,是不是冷著了?”
無端端地發抖,肯定回來的時候吹了山風。
黃氏也急著說:“趕緊洗熱水澡,就去睡覺。莫要聊了,明天再聊。”
頓了頓吩咐道:“洗澡的水要熱點,燙一燙身子,驅寒。”
孫伯民也急著說:“山子,快去洗澡,晚了,越坐越冷了。”
孫山安撫地說:“阿奶,阿爹,阿娘,我沒事。”
立夏幾個姐姐卻不這樣認為的,吩咐到:“山子,快去洗澡,洗完就上床睡覺。”
三姐妹把吃過的碗筷收拾好,蘇氏已經到廚房燒水了。
不一會兒就喊:“山子,水熱了,快來洗澡。”
孫山順從他們的想法,洗完澡後,倒床就睡,書都忘記背了。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
還未睜開眼,就聽到德哥兒喊:“山子,你這個大懶豬,還在睡覺。等著我放堂回來,找你玩。”
德哥兒說完話,人就消失在孫家老宅了。
孫山無奈地笑了笑,掀起被子,洗漱完吃過早飯,開始一天的學習。
就算休沐,孫山也不打算休息。
讀書這件事不能停,要是停下來了,就很難進入狀態了。
看了一上午的書,孫山走出臥室,走入堂屋。
看到孫三叔和孫三嬸,打了一聲招呼,便坐在黃氏身邊,陪她聊天。
孫三叔打量了一下孫山,驚訝地說:“阿娘,山子好似高了些了。”
孫三嬸看了一眼,笑著附和:“山子的確高了點。”
隨後又問:“山子,在縣城上學如何?”
孫山禮貌地回答:“三嬸,很好,縣裡的夫子對我很好。”
孫三嬸撇了撇嘴,轉過頭對黃氏說:“阿娘,山子就好了,可以到縣城讀書。我家的廣哥兒,永哥兒,德哥兒子隻能在村裡讀書。如今廣哥兒已經沒書讀了,我這裡煩啊,阿娘。”
一邊說一邊捂住胸口,我見猶憐地看著黃氏。
孫三叔癟著嘴,要哭又不哭地說:“阿娘,廣哥兒已經從鄭氏學堂回來一年了,如今整天待在家裡,不敢出門呢。”
夫唱婦隨,孫三嬸接上地說:“如今村裡老說閒話,可憐的我廣哥兒。”
說完,還用帕子假裝擦眼角的眼淚。
孫山也不知道孫三嬸哪裡抽出來的帕子。
孫三叔接上說:“每次廣哥兒出門,村裡的三姑六婆就問廣哥兒為什麼沒到府城乾活。明哥兒和慶哥兒都去府城了,怎麼廣哥兒就沒去。阿娘,我心裡苦啊,我也好想問我的廣哥兒為什麼不能去府城乾活。”
可憐兮兮地看著黃氏,眼眶紅紅的,眼淚掉了幾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