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孫山一夥人終於踏上回家的路了。
八月初來,八月底回,快一個月了,大家都非常想念黃陽縣。
鄭弘文這幾天早出晚歸,在府學進修,難過地說:“阿山,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考不上秀才了,哎,好多知識我都不懂,這次在府學聽課,老師講得真好。”
對此孫山表示無奈,愛莫能助。
家裡條件好,還能通過“錢”來府學上學,家裡條件一般,真得負擔不起府學的學費、讚助費和生活開支。
孫山拍了拍鄭弘文的肩膀說:“弘文哥,莫要泄氣,等我去進學,我就把資料帶回來,讓你和學堂的學子一起學。”
鄭弘文聽到後,眼裡亮得發光發熱,本來天氣就熱了,被他這麼一看,更熱了。
鄭弘文感激地說:“阿山,謝謝你。”
旁邊的鄭弘遠也非常激動,山子就是好的,自己成功了,還想著那些不成功的同窗,山子不愧能中秀才,這份胸襟無人能比。
孫山等人坐在牛車上,悠哉悠哉地看著遠處的山景,如果忽略天氣,真得是一場視覺上的享受,漳州府好山好水,一幅人間美景。
經過兩天一夜,終於回到黃陽縣了。
看到熟悉又落魄的城門,大家都非常激動。
黃陽縣的山更美,水更美,人更值得牽掛。
剛到鏢局門口,正在店鋪喝茶的曾大東家趕緊出來相迎,非常客氣地說:“孫秀才,你們回來了?”
孫山拱了拱手,禮貌地回答:“大東家,彆來無恙?”
曾大東家連忙說好。
跟孫山打招呼後,曾大東家又跟孫伯民,鄭弘遠等人打招呼。
至於洪秀才,在洪叔的陪同下早就回家了。
孫山等人還是被曾大東家攔下來聊天,剛新出爐的秀才公,曾大東家好奇得很。
這不,渾身係數地釋放熱情,讓孫山更熱了。
被天氣熱,被鄭弘文的眼光熱,現在又要被曾大東家的口水熱。
曾大東家拉著孫伯民,好話不要錢,但依舊收車費地說:“孫家兄弟,你家兒子,小小年紀就考上秀才,年少有為,未來可期。哎,我真羨慕你,恨不得你家兒子是我家兒子,哎,我好羨慕,好嫉妒。”
這話說得真直白,但孫伯民就喜歡這麼誇讚,笑得見牙不見眼地說:“哪裡,我家山子也就一般一般,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
曾大東家立即反駁,語言誇張,姿勢誇張,手舞足蹈地說:“哎呦,這叫一般,那我家的小子就是地裡的爛泥,爛泥扶不上牆。哎呦,你家的山子,是縣令的頭一分,13歲的小秀才。
黃陽縣就沒有比山子更出色的小子。孫家兄弟,哎呦,你家兒子在黃陽縣可謂家喻戶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繪聲繪色地描繪縣衙敲鑼打鼓報喜的場景,羨慕嫉妒恨地說:“孫家兄弟,那個場景,哎呦,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的。”
孫伯民此時已經被歡喜迷得暈頭轉向了,腦海裡浮現著:山子家喻戶曉,山子是黃陽縣獨一份,他是山子的阿爹,所以他也是黃陽縣獨一份。
孫山沒眼看了,連忙走過去,保持秀才公的風度翩翩,溫聲細語地說:“大東家,天色晚了,我們該回去了,多謝你的照顧,有空我們再聊。”
曾大東家看到新上任的秀才公非常溫柔地跟他說話,樂得不知道邊邊,聲調變得自認為非常溫柔地說:“好,秀才公快回去休息,你也累了。”
孫山身穿藏青色的生員服,這是孫伯民特意叫他穿的,現在是秀才了,走到哪裡都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