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夫子學問不怎樣,孫山表示沒關係,他們找個名師來就行。
隨後馬夫子和鬱夫子表示,他們在書院一直都是邊緣夫子。
彆人的夫子討論學問,他們無法深入,他們討論算學,彆的夫子無法深入。
於是馬鬱兩個夫子與其他夫子漸行漸遠,並不深交。
馬夫子歎了一口氣說:“孫山,怎麼找到有學問的夫子,靠你自己了,我幫不了你。”
鬱夫子更直接地說:“我也想幫你找個好夫子,可惜他們都不理我。沒辦法了,孫山,你隻能自己去找了。”
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他們兩個算學夫子是“死瘦宅”,隻懂鑽研算學,不愛交際,認識不了有本事的人。
孫山氣得吐血,吐三升以上的那種。
兜兜轉轉,今天他來挑戰算學的夫子,挑戰個寂寞。
馬夫子和鬱夫子就是眾多夫子中的“學渣夫子”。
孫山不由地悲哀想:莫非他注定跟學渣在一起?
像他齋舍的鄰居餘南望算個小學霸,可他們就聊不到一起,反而跟學渣錢鷹揚、朱鵬雲玩在一起。
像他看中的《周易》教授,結果教授看不上他,如今好不容易被馬夫子和鬱夫子看上,但這兩個夫子一點用處都沒有。
孫山不由地悲哀想:莫非他注定找不到名師?
孫山麵無表情地看著兩個算學夫子,決定不跟他們玩。
非常客氣地說:“馬夫子,鬱夫子,天色暗了,我該回去了,改日再聊。”
馬夫子和鬱夫子沉浸在算學的海洋裡,所以顯得比較憨直和單純。
完全感受不到孫山的嫌棄和失望。
馬夫子點了點頭說:“行,明天上完課來找我,我有好幾道算學題要跟你探討一下。我一直都未解開,如今有你,太好了。”
鬱夫子樂嗬嗬地說:“老馬,我們終於找到好苗子了。嘿嘿,我們的算學總算找到傳人了。當初來書院教書的確做對了。如果關起門來研究,哪裡能找到誌同道合的人呢。”
這話馬夫子非常讚同,笑著說:“我們隻要一直在書院教書,總會遇到像孫山這樣熱愛算學又學得不錯的學子。嗬嗬,我們的算學總有天隊伍會壯大。”
馬夫子和鬱夫子欣慰地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完全沒有想過征詢孫山的意見,是不是願意跟他們一起深耕算學。
他們一直以為孫山非常熱愛算學,如果不熱愛,怎麼會學得那麼好呢?
算學學得來的前提肯定是因為喜歡。
孫山拱了拱手,準備告辭:“夫子,你們也早點回去,等會摸黑走路,不好走。”
難為兩個夫子一把年紀,還如此認真研究學問,有這份毅力,為什麼不一直考進士呢。
馬夫子和鬱夫子以為孫山關心他們,笑得更開心了。
馬夫子溫和地說:“阿山,你要好好讀書,爭取早日到朝廷,為我們的算學說話。嗬嗬,靠大學士一人是遠遠不夠的。阿山,你要努力。”
鬱夫子附和到:“沒錯,阿山,好好讀書,早日考上進士,走入朝廷,走入內閣,好為我們的算學發聲。算學能不能發揚光大,以後可靠你了。”
孫山看著馬夫子和鬱夫子,怎麼感覺他們好傻好天真的?
進士是大白菜嗎?
入內閣如喝水嗎?
他,孫山,能嗎?
怎麼兩個夫子比孫山對孫山更有信心的?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摸了摸肚子,餓得咕咕叫。
孫山決定把今天的事忘掉,當沒見過馬夫子和鬱夫子。
他的肩膀很小,承受不了馬夫子和鬱夫子兩座大山,也容不下馬夫子和鬱夫子的期望。
孫山正想跨出第一步。
馬夫子和鬱夫子在後麵說:“阿山,明天上完課,就過來這裡。我們等著你。”
孫山拱了拱手,拖著沉重的腳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是來尋找名師的,不是來找負擔的。
月影稀疏,晚風拂過,孫山內心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