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孫山早早起床,之前的疲憊消去不少,整個人清爽不少。
看來孫大姑煲的草藥的確有用,黎信筠幾人喝了連忙都說好,已經向孫大姑問了配方了。
孫山奇怪地問桂哥兒:“桂哥兒,錢五沒有找你?”
已經回來的第三天了,按照錢鷹揚的性子,早就過來尋人了,怎麼那麼久都沒見人的?
孫山打算讓桂哥兒過去看一看。
桂哥兒搖了搖頭說:“沒呢,錢秀才沒有找你呢。”
於是孫山讓桂哥兒去看一看情況,多日未見,有點想念呢。
今日黎信筠幾人要去貢院那邊參加詩會,孫山搖了搖頭,他雖然身子骨好了很多,但還有點氣悶,需要再休息幾天。
黎信筠也知道孫山的確比他們弱,也不勉強孫山,幾人愉快地去參加詩會了。
秋日的陽光還是很毒,但今天陰天,孫伯民一早到孫大姑的糖水鋪幫忙。
孫山無聊,便想著在何家村逛一逛。
何書鏘已經到官學那邊上課,昨天晚上特意過來跟孫山抱怨,不想去讀書。
被孫山一個“過山峰”的“惡毒”眼神嚇住,連忙跑路,肥手拍這肥厚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說保證一定好好讀書。
哼!鏘哥兒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用“暴力”對付是不行的。
與其跟他好話說儘,不如直接開罵。
這些年總算摸透了他的性子。
何書鏘就像一個圓墩子,隻能靠踢才前進,讓他自己走,那是不可能的。
孫山穿好衣服,走在何家村的大街小巷。
還記得第一次來,二表哥何書瑜帶著他跟德哥兒何家村一日遊。
印象最深刻的是文峰塔旁邊的聰明溪,隻要來這裡勤洗手,學子就會變得聰明。
德哥兒還喝了幾口,至於有沒有用,孫山看來是沒用的。
此時小溪流涓涓地流淌,孫山蹲下身,洗了一把手,同時也祈禱著這次鄉試能過。
雖然他現在還很年輕,但實在不想再重來一次,蹲號舍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多來幾次,孫山覺得自己會從正常人變成變態人。
說真的,這次考試的感覺真不錯,題都會做了,而且做完了,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但孫山沒有一絲的高興,總有種感覺,越好做的題,越考的差。
反而迷迷糊糊做出來的題,考得還不錯。
如果理科,孫山還能估算做得多少分,但寫文章,孫山真的沒辦法能估算出來。
他隻希望這次能有個好成績,讓他從小小的秀才,變成大大的舉人一枚,實現人生階級的跨越。
孫山歎了一口氣,蹲在溪邊,看著自己的倒影。
就像五歲那時,他也喜歡蹲在小河邊,看著小河發呆。
孫山感覺他的模樣沒怎麼變化,五歲怎樣,十九歲還是怎樣。
還是一樣的眼睛,一樣的耳朵,一樣的臉蛋。
或許唯一變化的是牙齒變了,畢竟全換掉了。
“山哥,你在做什麼?”
忽然一聲從後麵傳來。
孫山愣了愣,站了起來,轉過頭,看到水桶般的何純元,不,現在叫何半雲。
何半雲疑惑地看著孫山,慢慢地移動到小溪邊,往溪水裡看了看,發現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