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把這個虧了多少錢的話題一筆帶過,繼續問“三叔,你快告訴我,賣仙草賺了多少?聽村裡人說,你賺得盆滿缽滿。他們可羨慕了。”
孫三叔得意的瞄了瞄孫山,那樣子像極了德哥兒小人得意的模樣。
孫三叔連連擺手,隨後極力否認地說“賺什麼錢,都是村裡人胡說的。我的仙草早就賣給醫館了,要說賺錢,醫館倒是賺了不少。”
孫三叔心疼啊,早知道就賣晚一些,那樣就能賺更多了。
至於賺了多少,要絕對保密。彆說山子了,連自家婆娘也不能說實數,要不然怎麼藏私房錢呢。
孫山無語了,不過孫三叔不說,他也不問了,害怕知道得太多,萬一有一天傳出去,還以為他傳的,被興師問罪呢。
孫山再次看了看夜空,語氣非常平緩地問“三叔,找我還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去睡覺了。”
孫三叔再次翻白眼,月朗星稀,親生叔侄聊聊天也行啊,用得著那麼早睡覺嗎?
孫三叔又問“山子,萬一哈,我說萬一,你落榜了,你打算怎麼辦?”
孫山很快地回答“繼續考啊。”
孫三叔嘴角抽搐,再次翻白眼“我是說你一直都落榜,你總不能一直考的吧。到時候你怎麼辦?”
孫山對於這個問題早就規劃好了。
如果落榜,就找關係到官場中謀一職位,最好在廣州府。
一來城市夠大,生活方便,收到的信息夠多,教育資源比黃陽縣好。他考不上進士,隻要有足夠的資源,兒子,孫子總歸能有出息的。
二來離家近。到廣州府工作,就算自己回不了家,叫父母過來也行。就像春運那樣,可以反向春運。何況孫伯民和蘇氏對廣州也算熟悉,風俗習慣也相差不大,很快就適應了。
三來油水多。大地方彆人吃肉,他吃湯也比留在黃陽縣或者其他小縣城吃肉的油水多。嗬嗬,合理地利用信息差,不貪,賺的錢也會不少。
孫山不打算做貪官汙吏,但完全可以利用身份,利用信息給自己找好處,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四來廣州文化多樣,留在那乾活,能結交不同的能人異士,更能夠找到誌同道合的人做感興趣的事。
總之孫山打算厚著臉皮,利用關係,爭取留在大城市乾活,不打算回家鄉發光發熱。
雖然留在黃陽縣能做一方“惡霸”,但太窮了,不好留下。
至於到外地做官,孫山不想這樣。他的舉人身份比較尷尬,想要成功,需要非人的毅力和決心。
孫山顯然不是這麼激烈的人,他的性子比較木楞,往上爬實在太艱難了,還是不要走這條路了。
等他在廣州府賺得錢,就投資孫家村,為鄉親們修橋鋪路,建學堂。
當然如果有好的想法,還要為孫家村發家致富。
至於整個黃陽縣,他倒是想,但舉人的實力不允許。
所以想讓自己活好,再想辦法造福社會。
當然這樣的人生規劃是不能跟孫三叔說,免得他大嘴巴,到處亂說。
孫鬆咳嗽幾聲,臉不紅,心不跳,振振有詞地說“三叔,我現在是舉人老爺了。就算我一直不能高中,隻要我不賭不嫖,一輩子躺著也餓不死了。我什麼都不做,免稅的糧食也夠我吃一口扔一口了。”
孫三叔被氣倒了,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出來。
孫山的意思是準備不學無術,吃飽就睡,睡飽就吃,準備學村裡的浪蕩子,到處遊蕩,不事生產。
隻不過浪蕩子是啃老,孫山是啃舉人身份。
其實他們的本質是一樣,都是閒散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