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走出書院門口,桂哥兒便迎了上來。
低聲說“山哥,我聽徐家的下人說,徐國公回金陵了?”
孫山一愣,驚訝地看了看桂哥兒,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的?是徐家下人親口說的?”
桂哥兒眼珠子溜溜轉,看了看周圍,發現都是不認識的人。
悄摸摸地說“過年前我們去送年禮,徐管事說沒空。這就很奇怪了,於是這幾個月,我去跟徐家的守門人套近乎。嗬嗬,今早過去,他就告訴我徐國公昨日回到國公府了。”
桂哥兒自我認為必須要搞清楚徐管事是真沒空還是假沒空,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跟守側門的下人建立良好的關係,也終於搞清楚徐管事為什麼不見他們了。
桂哥兒靠近孫山,低聲說“那個下人說,那天徐管事在家,他是非常有空的,所以是故意不見我們的。不過山哥,你不要想太多,徐管事不隻是不見我們,他誰都不見。而且從年前到今日,徐家非常地低調,什麼人都不見,就悶在國公府,哪裡都不去呢。”
孫山讚賞地看了看桂哥兒,讚揚地說“桂哥兒,不錯,能打探到消息了。”
桂哥兒被這麼一誇,笑得見牙不見眼地說“嗬嗬,山哥,我發現金陵的人特彆見錢眼開,做什麼事給錢就行。
我之所以能打聽到消息,完全是用錢來開路的。
時不時給國公府的下人買吃買穿買玩的,嗬嗬,他們就什麼都往外麵說了。
哎呦,山哥,金陵的人跟我們孫家村的人完全不一樣,跟何家村也不一樣,跟嶽麓書院更不一樣了。他們不給錢都不願意說話呢。”
孫山看到桂哥兒耷拉著腦袋,笑了笑“金陵是大地方,這裡什麼都貴。吃的貴,穿的貴,住的也貴。樣樣都講錢。所以這裡的人不得不講錢呢。
他們可要使勁地找錢,才能好好地生活。不像我們孫家村,有地可種,靠山吃山,隻要勤快,能多收幾把菜,不用事事拿錢來買。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難處,金陵看著繁華,可這種繁華要用金錢來堆積,所以這裡的人就喜歡講錢了。”
孫山非常認同桂哥兒的話,金陵什麼事都要錢來開路,人與人之間最講利益。
就像當初十狗阿奶說要給桂哥兒,孫大力介紹活計,前提是要幫襯她買菜,並不是單純地熱心腸幫忙。
見微知著,以小見大,可見金陵人是非常現實的。
而孫山之所以幫十狗,單純因為這小子合眼緣,並不是孫家受到安家的恩惠。
孫山這種來自大山的孩子,總是帶著與生俱來的淳樸至善。
孫山問道“今日除了徐國公回來,他的兒孫回來沒有?”
桂哥兒想了想說“我沒聽說,下人隻說國公回來了,沒說其他人回來。”
頓了頓繼續說“山哥,我明天再去打聽。”
孫山想了想說“不用去了。徐國公回來了,想打聽他的消息可多了,我們不要去湊那個熱鬨。現在知道徐管事是一視同仁不會客,不是我們得罪他就行了。”
桂哥兒是山寶男,孫山說什麼就做什麼,孫山讓不去打聽自然有孫山的道理。
桂哥兒想自己按照要求做就行了。
一邊走一邊說“國公府的下人說留在金陵的徐家人,從年前到年後,不出去會客,客人來了也不見,他們都安靜地待在國公府。管事管得特彆嚴格,弄得下人抱怨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