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晚上七點隻剩下了兩個小時,江珂言與陳小希並排慢慢走著,離開了韓氏集團,準備回她們的工作室處理一下這幾天堆積的“訂單”。
“我始終沒想通你是怎麼想的?怎麼會這麼快答應簽這種協議?你雖然是個鐵公**,但沒有吝嗇到那個份上吧。”陳小希不解地望向身邊沉默不語的江珂言。
江珂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我就是為了那一千萬。”
陳小希見狀,便停止了對江珂言的詢問。在出租車上,江珂言默默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心裡思緒萬千。
那個一直被自己埋藏在心底的人,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呢?
江珂言的思緒不由地回到了四年前。
她和陳小希都以優異的成績保送至國外的一所大學,她本以為這四年能夠過得無憂無慮,畢竟和發小在一起,學校的定向培養也非常符合她的對自身專業的喜好。
這個男人,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了她的生命裡。這個男人的名字叫做趙臨傲,趙氏集團總裁獨子。趙氏集團是韓氏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他們的領域主要在精密器械製造上,也是江珂言感興趣的一塊領域。
趙臨傲長著一張清冷的麵龐,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全身籠罩著一股傲氣,他狹長的丹鳳眼裡總是飽含無限的深情,還隱約閃著幾許病態的光芒。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瞧上江珂言,他隻是利用著她對他的好。
他總是與江珂言做著許多情侶專屬所做的事情,但是當江珂言問起他們的關係到底屬於什麼時,他總是會回答:“等你變乖的那一天,我再做決定。”
江珂言不懂什麼是他口中所說的“變乖”,她隻是單純地認為,他說什麼她做便就是乖的表現。
隻有陳小希知道,他對她冷暴力長達三個月時,江珂言有多麼地崩潰。
但他冷著臉回複了一句信息時,江珂言又義無反顧地重複之前對他的那些做法。
陳小希怎麼勸也不管用,江珂言已經將趙臨傲作為自己的真命天子,她已經完全在這一段感情中淪陷。
他不喜歡她海藻般的頭發,便要求她儘快剪短,第二天江珂言就頂著短發前來找他。
他不喜歡她有太多異性朋友,她便隻與陳小希聯係,其餘人一概斷了聯絡。
他不喜歡她熱衷於上課的模樣,他認為大學就是用來放鬆的,便要求她陪著他一起翹課,她也答應了,哪怕是她最喜歡的課程。
結果可想而知,掛科、處分接踵而來,到保送研究生申請時,她永遠忘不了老師鄙夷的眼神:“就你這成績,還是省省吧。”
她突然覺得,她已經墮落太久了,墮落到自己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來這所大學的初心。
而對於這些,趙臨傲最終隻用一句話結束了一切:“像你這樣的人,還妄想和我在一起?”
執迷不悟的自己,該醒了。
江珂言思緒又回到了現在,她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滴落,但被她很快擦乾。
簽署不平等婚姻協議,一定程度上是在報複這個盛氣淩人的趙臨傲,江珂言隻是想證明自己沒有他口中描述地那麼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