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位不知姓名的女孩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及時送治少年。少年的父親還到醫院看望過少年,支付了昂貴的手術費。”
“少年迷茫了,他不知道父親到底是在愛他還是在傷害他,這裡麵太過複雜,少年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如果說情感是人世間的必需品的話,少年覺得他寧願不要。因為付出愛太過沉重,而造成傷害隻需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
“少年就這樣在父親虛偽的感情下苟活,他也沒有再次遇到那個像不知名女孩一樣願意幫助他的人,就連願意聽他說話的人都沒有。雖然他得到了彆人羨慕的很多東西,但其實他的內心十分空虛。”
“那位少年,是你的朋友嗎?”江珂言輕聲詢問道,她覺得少年的有些心路曆程,和自己好像。
韓慕初的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微笑。
“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很了解他。”韓慕初平靜地回答道。
江珂言努了努嘴唇,喃喃道:“那你還能見到他嗎?”
“會見到,怎麼了?”韓慕初溫和地詢問道,他覺得江珂言腦海中總是有些令他意想不到的想法。
“我好想為他寫封信,鼓勵他。”江珂言炯炯的目光望向韓慕初,眼裡仿佛藏著兩顆星星,流露出一股真誠之色:“人世間還是有很多真摯的情感,不能因為怕傷害而選擇逃避,這樣會錯過很多美好。”
“我會轉告他的,他一定會很高興。”韓慕初靠在江珂言耳邊的溫熱氣息裡帶了一聲輕笑,嗓音低沉。
江珂言點了點頭,心裡開始構思該怎麼寫這封信。
“聽完故事了,是不是該睡覺了?”
韓慕初從未對任何一個人說過這麼多話,他對自己今天的舉動有些驚訝。
“嗯……但是……”江珂言欲言又止,她看向韓慕初的眼神充滿著探詢之色。
“還有什麼問題?”韓慕初醇厚的聲音就像是清晨玫瑰花瓣上的露珠,說話間隙直潤到她的心田去。
“今天,你跟我說了這麼多話,是不是代表,你也開始信任我了?”
江珂言輕笑一下,耳根微紅,她笑意盈盈地偏向他這麵,衝著他調皮地眨眨眼。
“嗯。”韓慕初低低答應了一聲。
“你講的故事,我會記一輩子。”江珂言聽話地閉上了眼睛,伴著槐花香氣沉沉睡去。有韓慕初在,她便覺得十分安心。
韓慕初靠在她的床頭,傾聽著她安穩的呼吸聲。窗外有一道流星劃過,從不相信玄學事物的他,緊閉著眼許下了一個願望。
此時,醫院走廊內。
因為加班畫稿到淩晨,林澈想起了在醫院的江珂言。好幾天都沒有見過她了,她突然又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裡,讓他覺得心神不寧。
深夜的她,應該在沉睡,但是林澈內心想見到她的念想十分濃烈。
喜歡她,已經變成了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她,或許從回國下飛機的那一瞬就決定是她了。
他白天就已經將買來的花細心地插到瓶子內,讓花枝充分吸收瓶內的水分。加班結束後,他細心地用彩繪紙包裝,準備在她睡著的時候送到她的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