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韓慕初將她的手輕輕攏進了掌心內，猶如一件易碎的珍寶。
感受到了他的微微用力，伴著被風吹起的發絲，江珂言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不由聲音發顫。
“這是你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嗎？”
聽到女人的詢問，韓慕初就像是提前預料到了一般了然一笑。
他向來都是遊刃有餘的，撤職之類的事情在他麵前，應該算不上什麼。
白森南在兩人落座後，迅速關上了艙門，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還是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發蔫。
他不想打擾韓慕初與江珂言兩人，迅速穿過走廊，在將毛毯與香檳酒準備妥當後，便消失在了休息室內。
看到白森南離去，韓慕初眸中情緒浮沉，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穩內斂。他用修長的手指撥弄了下領帶，醇厚的聲音響起。
“作為企業管理者，每一個決策都必須是深思熟慮的結果。”韓慕初唇角微勾，笑意溫和“但是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會有不理智的時候。”
“那現在的你……難道是不理智的你？”江珂言搖了搖頭，輕歎一聲“我有點不太理解事情的走向。”
韓慕初閒散地靠在了椅子上，順勢摘下了金絲眼鏡，以便讓女人更加容易察覺到他眸中的情緒變化。
“夫人，你覺得過分地追求一件事的真相，是不是已經失去了真相本身的價值？”
韓慕初將已經開封的香檳酒緩緩倒入麵前的水晶香檳杯內，酒與杯壁碰撞的瞬間，發出微妙的清泠聲。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一向反對她喝酒的男人，今天破天荒地主動與她碰杯。
就算她喝的是特製飲品，但這件事十分反常，以至於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可能從理論上來說，過分追求會逐漸演變為病態的偏執。”
江珂言用指腹摩挲著水晶杯壁，認真思考道“但是在做選擇時並不會有絕對正確的選項，所以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這麼說，你是在支持我了。”韓慕初鬆了鬆領帶，解下了一粒紐扣。
“什，什麼意思？”江珂言越來越看不懂麵前的男人，就連他臉上的笑容都開始變得意味不明起來。
雖然這一切都很奇怪，但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能聽起來有些幼稚，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怕自己會反悔這句話的效力，江珂言沒有多想便拿起了香檳杯，仰頭將裡麵的特殊飲料一飲而儘。
“怎麼會說出這麼令人羞恥的話啊……我真是瘋了。”
江珂言內心不斷吐槽著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那樣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話。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韓慕初眼神悠悠地看向女人，仿佛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但又不想表現地過於興奮。
在她放下水晶酒杯的一瞬，他再次為女人斟滿了特製飲品。
“你怎麼今天這麼大方？”江珂言狐疑地看了韓慕初一眼，她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不，不是覺得，他就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過去不喜歡讓你喝酒，是你總是借酒消愁，我不想讓你沉溺在不好的回憶當中。”
韓慕初倒是很坦誠，他輕抿了一口香檳酒，深邃眼眸含著審視望向她。
“那現在呢？現在就會好一點嗎？”江珂言有些不解，她迫切地想把心中的所有問題全盤托出“為什麼要去迪拜？我不懂。”
“現在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身價的差彆，我可以毫無保留地占有你的全部。”韓慕初輕輕搖晃著香檳杯，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至於去迪拜的原因，解釋起來倒也不複雜。”韓慕初微微皺眉“我隻是想尋找一個真相。”
“會後悔嗎？”江珂言嘴角不經意上揚，帶著幾分戲謔與自嘲“如果沒有和我在一起，你也不會經曆如此大的變動。”
“擁有自由財富的時間太久，我倒是有點懷念米蘭創業失敗的那段經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