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葉默思索片刻,隨後拿過張小凡手裡的相機遞給葉小雨。
“小凡,你跟我來。”葉默道。
“好!”張小凡點點頭,隨後把包包遞給女朋友,自己跟著葉默走了。
“葉隊,咱們這樣孤立林隊會不會不大好,我以為你會叫上她一起,結果就咱們幾個,今天林隊她也休假啊……”張小凡道。
“林隊她喜歡安靜,就算是我去邀請她,她也會拒絕的,就算答應了,全程也會很尷尬。”葉默道。
“我看未必……”張小凡撇了撇嘴。
“不信你打電話給她,能把她約出來算你厲害。”葉默道。
“行啊,我要是把她喊出來了,晚上那餐飯算你的。”
“沒問題,要是做不到,就得你來買單咯。”
“買就買,反正跟著葉隊你天天立功,獎金都不少了。”
葉默沒把這當回事兒,以為張小凡是開玩笑的。
沒想到葉默走後,張小凡便拿起手機給林萱打電話。
“喂,林隊。”張小凡道。
“小凡,找我什麼事兒嗎?”林萱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在動物園呢,葉隊以為你今天值班,所以沒有約你,我和他說你今天休息,他讓我約你來動物園一起玩兒,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張小凡道。
“……”林萱沒有說話。
見對方不說話,張小凡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他連忙道:“是這樣的,我們葉隊手機壞了,要不我電話給他,他和你說吧。”
“不……不用了,我現在就來。”林萱道。
“好……好的。”張小凡鬆了口氣。
果然,和林隊相處,壓力很大啊。
掛斷了電話,張小凡連忙跑過去找葉默。
“葉隊,搞定了,林隊馬上來。”張小凡得意道。
“……”這次到葉默無語了。
“你怎麼和她說的?”葉默問道。
“就說以為她在值班不知道她休假唄,反正她馬上來,你說的,今晚請客吃飯,不能反悔哦。”張小凡道。
“你小子,真不知道怎麼說你。”葉默搖了搖頭。
張小凡約定好了在河馬館等林萱。
沒多久,林萱還真的來了。
她今天稍微打扮了一下,塗了淡淡的口紅,甚至還穿了一雙黑色的絲襪。
人群裡,林萱見到了葉默,她走了過去和他打招呼:“葉默。”
聽到聲音,葉默轉過身來,見到拎著包包站在旁邊的林萱,這時候其他同事也轉過身來。
“林隊。”葉默也是連忙和她打招呼。
其他同事們也圍了過來。
“哇塞,林隊今天好漂亮。”
“我們還以為今天您值班呢。”
“林隊也來了,咱們大家庭都到齊了。”
“那個……林隊你還沒見過熊貓吧,我們帶你去看熊貓怎麼樣。”葉默連忙找話題。
“好,好呀!”林萱點了點頭。
看的出來,林萱也很想融入大家。
但不善言辭的她,總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大家搭話。
這一天下來,林萱努力的迎合大家,也不想讓大家因為自己,把氣氛搞的不開心。
但有些時候,她總是顯得和大家格格不入。
比如說,葉小雨她們去熊貓館,都買了比較可愛的熊貓耳朵戴頭上,其中一位妹子見到林萱沒有,她就過去給林萱戴了一個。
然而林萱卻本能的一下子拒絕,並且露出了比較嚴肅的表情。
這一下子就把人家小同事給嚇得都不敢和她說話了。
等林萱回過神來,卻又不知道該和人家怎麼解釋。
很多心裡想說的話,到了嘴邊根本說不出口。
同事們也不敢和她開玩笑,吃飯的時候,也不敢坐她身邊。
其實,並不是大家疏遠她。
隻是因為,林萱本身身為領導,平時又冷冰冰的,給人印象都比較凶。
除了葉默能和她多說兩句話以外,其他人幾乎都不會和她主動講話。
這一切,葉默都看在眼裡。
晚上,葉默送林萱來到單位宿舍樓下。
他有些事兒想和林萱說。
“怎麼樣林隊,今天是你第一次見到熊貓吧。”葉默道。
“還是我第一次去動物園。”林萱抿了抿嘴,眼睛有些紅,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陪著她去動物園,帶她去和各種小動物拍照,去給大狗熊喂蘋果,甚至一起去騎駱駝。
而這個人,就是葉默。
“……”葉默不說話了,冷風中的林萱,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
書記的女兒,這麼大了,沒去過一次動物園。
那就更彆提什麼遊樂場,兒童樂園什麼的了。
“以後還有什麼地方你沒去過的,我們都帶你去,隻要是休假,我帶隊帶你們去玩兒。”葉默道。
“好。”林萱點點頭。
……
翌日,葉默回去支隊填寫資料。
剛來到支隊門口,一老太太直接跑過去,對著葉默就跪了下去。
“葉隊長,你幫幫我,求求您幫幫我。”老太太六十多了,穿的很破爛。
支隊門口的警衛見到此場景,立馬帶隊走了過來。
葉默見狀連忙阻止,他看著這位老太太道:“老人家,您出什麼事兒了?”
“葉隊長,我看了新聞,知道您是天上下來的文曲星,知道您手裡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我的女兒,十年前被人害死,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凶手,我求求您了,把凶手找出來,還我女兒一個公道。”老太太苦苦哀求道。
聽到這句話,葉默頓時皺起了眉頭,十年前未破的懸案,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人家您先起來,跟我去辦公室慢慢說。”葉默道。
“謝謝。”老人很激動。
“我身為刑警,偵查破案是我的工作,這就是我應該做的。”葉默道。
“謝謝,謝謝您。”老人這下子總算是看到了希望。
來到辦公室,大家都在,見到葉默帶了個老太太進來,張小凡頓時愣住了。
“葉隊,這是?”
“老人家找到我,說是她的女兒十年前遇害,至今沒有找到凶手,我想具體了解一下。”葉默道。
“十年前的案子,這怕是有點難度。”張小凡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林萱端來了一杯水遞給老太太:“老人家,您先喝口水,有什麼慢慢和我們說。”
“我的女兒,是一名醫生,十年前在你們寧海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上班,後來被人害死,屍體都被砍碎了……”說到這裡,老人流下了眼淚,表情非常悲傷。
“您女兒叫什麼名字?”葉默問道。
“她叫劉淑琴。”老人回答道。
“小凡,馬上去查一下。”葉默立即到。
“收到。”張小凡立馬去公安係統進行查詢。
片刻後,劉淑琴案出來了,十年前,也就是年,月日,正在寧海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上班的劉淑琴醫生突然失蹤。
醫院長時間聯係不到她,就選擇了報警。
警方貼出尋人啟示,全城搜索,最終在寧海市臨江區周圍的垃圾堆裡,發現了黑色的塑料袋,袋子裡,全是碎肉。
“葉隊,查到了,確實有這麼一起案子,.劉淑琴碎屍案。”張小凡道。
“我知道了。”葉默隨後看著老太太道:“老人家,您留個聯係方式,我現在成立專案組,對這起案子重新調查。”
“謝謝,謝謝您。”老太太聽言,立馬跪下來給葉默磕頭。
“老人家彆這樣,這是我們身為刑警人員應該做的,您放心,我們一定竭儘全力偵破此案。”葉默道。
送老人家走後,葉默決定成立專案組偵辦此案。
張小凡立馬準備打報告:“又有事乾了,林隊趕緊給支隊長打報告,申請重啟此案。”
“我去吧,你們先了解一下該案,一會兒開個會。”葉默道。
“收到。”張小凡點了點頭。
重啟十年前未破懸案,這對於大家來講,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但葉默就喜歡挑戰這種有難度的案子。
在獲得支隊領導同意之後,葉默正式重啟這件案子,展開對年.劉淑琴碎屍案的調查。
支隊卷宗室裡,大家對該案展開了討論。
“根據當時卷宗記載,劉淑琴遇害時年齡為歲,未婚,本人在寧海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放射科當放射科技術員,由於本人七天沒有來上班,醫院就開始打電話聯係,發現聯係不上,醫院就聯係其家人開始尋找,劉淑琴家人報警,隨後警方對全城進行搜尋,於.日,在寧海市芳村區花蕾路的垃圾堆裡,找到了一袋碎肉組織,隨後警方開始大範圍的搜查,在另外的幾個地方,找到了被害人的頭顱和其他身體器官。”張小凡道。
“為什麼失蹤了七天才報警,成年人失蹤小時就可以立案啊。”葉小雨問道。
“當時劉淑琴請假休息了幾天,所以就沒有特彆的重視。”張小凡道。
“當時有沒有收集到關於凶手的證據,指紋或者DNA什麼的?”葉默問道。
“有,當時在第二個拋屍地點,找到了一口皮箱,警方在皮箱上麵提取到了指紋,初步認定該指紋就是嫌疑人的,隻不過,當時警方幾乎對全城的人都進行了指紋比對,仍舊沒有找到凶手。”張小凡道。
這案子當時轟動一時,可見當時的警方也是儘了全力的,專案組對該案進行了長達兩年的調查,最終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隻能暫緩。
簡單來說,就是醫院的醫生被人殺害分屍,警方調查兩年無果,最終成了懸案,一直留到了現在。
被害人的家屬看電視知道了葉默的事跡,因此來到支隊門口,懇求葉默能夠幫忙破案,還女兒一個公道。
案件其實並不複雜,隻是因為當時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證人,所以抓捕罪犯就成了大海撈針。
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葉默認為那收集到的指紋,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凶手留下的。
因為當時對被害人周邊所有的人都進行了指紋比對,包括醫院所有的醫生職工。
據說當時為了找出凶手,還讓全縣的人都排隊錄指紋。
但最終都沒有找到和指紋相符合的人。
這十年間,全國所有的犯罪分子錄入的指紋,都和這起案子的指紋不匹配,這也從側麵印證了,該案的凶手一直很謹慎。
想要破解此案找到凶手,難度是相當之大的。
根據卷宗記載,被害人劉淑琴性格比較孤僻,不愛說話,本人也沒有什麼朋友。
領導對其訓話她也從來不會反駁。
字麵上的意思就是,她從來不會發火。
所以,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仇人,仇殺的概率很低。
再者,被害人劉淑琴穿著打扮十分樸素,出行也不會帶背包什麼的,,一般來說,也不會成為被搶劫的目標。
最後,劉淑琴長的並不出眾,她的頭發很短,甚至比很多男性留的頭發都短,從外表看去,基本上和男人差不多,加上她平時根本不會去一些沒人的地方,住也是住在醫院宿舍,所以,奸殺的可能性也不高。
當年的警方調查過她的情況,她不談戀愛,也沒有男朋友,身邊甚至連一個男性朋友都沒有,所以情殺也被排除在外。
正因為如此,所以這起案子,才會顯得十分複雜,以至於到了現在都沒有破案。
劉淑琴是獨女,是一家人的希望,好不容易進入那麼好的醫院上班,最後卻被人殘忍殺害,這是誰也無法接受的。
大好前途的青年女子就這麼沒了,凶手如今依舊逍遙法外,殺人的惡魔未能抓獲,這讓被害人的家人如何能夠接受。
卷宗室裡,葉默仔仔細細的將這起案子看了一遍。
被害人劉淑琴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當時給出的死亡原因可能是機械窒息性死亡,也就是掐死或者勒死。
因為在被害人頭骨上,並沒有發現任何傷痕,另外,被害人的內臟器官也都比較完整,屍體雖然被剁碎,但拚接之後,是沒有任何缺失的。
如果說是被人用刀或者其他凶器痛死的,那被害人的內臟不可能保存的那麼完整,所以機械窒息性死亡概率最高。
當時的情況是,凶手在殺害被害人劉淑琴之後,將其內臟完整的取出額外進行拋棄。
軀乾用斧頭或者砍刀剁碎,分兩處地點拋屍。
凶手殺人動機不明,分屍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迷惑調查方向,致使辦案人員難以確認被害人身份。
正常情況下,你殺了一個人,你就這樣完整的拋屍,自然很容易被人發現報警。
但是你分屍剁碎拋棄,很有可能垃圾站就當作垃圾給處理了。
嫌疑人把頭顱手指腳趾等分開拋棄,目的就是這個。
但是他沒想到,警方那麼快就找到了屍塊,並且還完完整整的給找了出來。
見到葉默看完了卷宗,張小凡開始詢問道:“怎麼樣葉隊,根據你的理解,凶手大概有什麼特征?”
“據我分析,凶手應該就是和你和我一樣是一個很正常的男性,沒有犯罪前科,並且這十年間也沒有犯過一起案子,如果說,凶手有什麼變態癖好或者殺人傾向,那這麼多年來,肯定還會再犯,不可能沒有采集到任何相對應的指紋,而且,卷宗裡說,凶手應該是健壯的男性,這一點我也是認同的,因為被分解的屍塊骨頭切口完整,基本上都是一刀下去就將其砍開,如果是女性的話,這是很難做到的。”葉默道。
“如此一來,這案子就更複雜了呀,卷宗裡說,當時把整座城所有的流浪漢指紋都拿去做比對了,依舊一無所獲,當時耗費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都不破了案,葉隊你要是能把案子破了,那就真的是奇跡了。”張小凡道。
“破案需要運氣,說不定,我們的運氣比當時的辦案民警要好呢。”葉默道。
“那葉隊你有沒有什麼突破口?”張小凡問道。
“檔案裡說,劉淑琴不談戀愛,也不交朋友,每天就是上班下班,也從來不打牌喝酒,但是在我看來,這一點恰好是這案子唯一的突破點。”葉默道。
“這又從何說起?”林萱看著葉默,很想聽聽他的想法。
“一個人要是沒有任何興趣愛好,是根本不可能每天兢兢業業上班的,人他不是機器,是需要一定的娛樂生活來給予自己獎勵的,身體裡如果沒有多巴胺,那幾乎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彆,有的人喜歡打牌,有的人喜歡去洗腳按摩,有的人喜歡抽煙喝酒吹牛,還有的人,喜歡種點花花草草,養養寵物什麼的,這個被害人劉淑琴沒有任何興趣愛好,這本身就不正常。”葉默道。
“所以你認為,劉淑琴一定是有什麼彆人不知道的愛好對吧?”林萱問道。
“對,這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葉默道。
於是,為了更了解劉淑琴,葉默等人聯係到了當年和劉淑琴一起上班的同事趙建華。
他如今已經是寧海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放射科的副主任。
醫院的辦公室裡,葉默和林萱兩人,對趙建華主任進行了詢問。
這名主任當年是放射科的醫師,每天和劉淑琴一起共事,可以說,他是最了解劉淑琴的那個人。
“真沒想到,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你們仍舊沒有放棄對小琴案子的調查,警察隊伍裡麵有你們這樣的人,真的是我們老百姓的幸事啊。”趙建華道,劉淑琴是他的大學同學,是他的師妹,他的死,對於趙建華來說,也是一個沉痛的打擊。
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希望,能夠將凶手緝拿歸案,讓被害人劉淑琴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言重了,這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我來的目的,是想更進一步的了解劉淑琴的情況,根據你的了解,你覺得劉淑琴是個什麼樣的人?”葉默問道。
“我這個師妹屬於是那種放在人群裡你都不多看一眼的類型,大學四年,班裡有好多同學都喊不出她的名字,她本人很愛乾淨,有潔癖,做事一絲不苟,但從來不會主動和人說話,遇到事情也不和人爭論,老是吃啞巴虧。”趙建華道。
“能舉個例子嗎?”葉默問道。
“她買東西,被人坑了,一斤的東西半斤不到,我當時就在旁邊,我說不對勁啊,這水果哪有一斤啊,你不缺斤少兩嗎,但是劉淑琴卻勸我說算了算了,沒事。”趙建華道。
“你覺得,她會不會得罪人什麼的?”
“不可能,我這個師妹絕對不可能得罪人,她的性格不可能有仇家的。”趙建華道。
“那她平時有什麼愛好沒有?種花養寵物之類的?”葉默問道。
“沒有,她就住在隔壁的醫院單位宿舍,每天下了班之後,就去旁邊的公園裡散散步,天天如此。”趙建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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