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和自己沒有關係,趙桂雲這才鬆了口氣。
他就怕黃政田又被查出了什麼事情,從而連累到自己。
“既然和我沒關係那就好,隻要是關於黃政田的事情,有一件算一件,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根據你的了解,黃政田這個人為人怎麼樣?”
“表麵上為人剛正不阿,六親不認,而且做事雷厲風行,在縣委當縣長的時候,不管乾什麼事情,都能乾到上上級滿意,但實際上此人十分虛偽,背地裡縱容親戚貪汙斂財,欺壓百姓,要不是因為他,我現在怎麼也混到處級去了,不至於在這個位置上一乾就是十幾年。”
“背地裡讓親戚斂財?這不可能吧,據我們所知,黃政田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就連他侄子被冤枉他都不幫,導致被人判刑七年。”
“你說的那個侄子,是叫黃川強吧?”
“沒錯。”
“果然,我就知道是那個混蛋。”
“你為什麼如此痛恨這個人?”
“彆提了,這混蛋作惡多端,每次出了事,黃政田都找人把他撈出來,正因為如此,黃政田提任副廳審查的時候,受到了群眾的聯名檢舉,結果驚動了省級紀委,紀委特彆立案進行調查,發現情況屬實,不僅給終止了對黃政田的提任推薦,還將他連降三級,把他調去明華區派出所當處長。黃政田氣急攻心,腦溢血發作,沒多久就死了,我身為他的秘書,也因此受到處分,被調去鄉下當了六年的基層乾部,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聽完了趙桂雲說的話,林萱和葉默這才知道,原來黃政田是被活活氣死的。
他夢想了一輩子的職位,居然因為一個黃川強導致功虧一簣,試問誰能接受?
這就好比你喜歡一個校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她追到手,結婚當天有人把你嫖娼的視頻公布出來,校花當場反悔,就問你氣不氣。
黃政田本身有高血壓,當時也已經六十多歲了,如履薄冰的乾了一輩子,卻在最後一步栽了跟頭,換誰都接受不了。
但葉默卻覺得這件事有古怪。
黃政田行事如此謹慎,不可能親自動用權力去幫黃川強。
黃川強被冤枉坐牢七年他都不管。
他又怎麼敢用關係將看守所的黃川強給放出來?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於是,葉默連忙問道:“黃川強到底乾了什麼事情如此嚴重?導致正處級的黃政田都被連降三級?”
“彆提了,黃川強在縣工地打工的時候,跑去女工宿舍,將一名外來打工的女子給奸汙了,結果黃政田給公安局打電話,花了三萬塊,就將黃川強給放了,這件事被人舉報到省紀委,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要不是因為黃政田功勞大,怕是直接就被雙開了。”
聽到這句話,葉默瞬間皺起了眉頭:“這不對,根據我們的調查,黃政田絕對不可能因為這件事縱容包庇黃川強,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去幫黃川強這樣的混蛋,絕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我跟了黃政田六年,他是什麼人我很清楚,當時我也不信,所以我還幫著他辯解,幫他寫材料證明,結果麵對鐵一般的證據,最後才發現,終究是自己被騙了。不僅如此,黃政田還被查出,他的幾個兒子利用黃政田職務之便,在金水鄉辦企業,斂財八十多萬。”
“他有幾個兒子?”
“四個兒子。”
“那八十多萬是非法所得嗎?”
“好像是通過合法渠道來的,但是有一部分錢來曆不明,因此他幾個兒子的企業也被迫停業接受調查。”
“也就是說,黃政田還有他的四個兒子,因為黃川強,幾乎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是吧?”
“不是幾乎,是本身就家破人亡了,黃政田被氣死,幾個兒子企業被封,這和家破人亡有區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黃政田的幾個兒子,就有殺害黃川強的動機了。”
聽到這句話,趙桂雲整個人愣了一下,他隨後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黃川強死了?這混蛋不是跑去外地,失蹤了嗎?”
“失蹤是假,被人殺害沉屍江底是真,我們前段時間在舊碼頭的淤泥裡發現了一具屍骨,經過NA比對,確認就是黃川強本人,而根據我們調查,認為黃川強是在91年三月份的時候遇害的,也就是黃川強大伯黃政田去世的那段時間。”
“好家夥,哪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如果是這樣,那我也覺得,黃政田那幾個兒子作案嫌疑很大,建議你們嚴查,畢竟換了我,我也想讓弄死黃川強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