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驟然來臨,似乎黑得比平時早了很多,天空上也是黑蒙蒙的一片看不到月亮,山穀中的風似乎大了些,吹的山穀兩側的樹木呼呼作響。
“今夜有暴風雨”張玉民喃喃的說道,瞬間心裡明白了一切。
原來狼群一直是在拖延時間,它們知道麵對麵的硬碰必然打不過這些帶著武器的人類,作為如此凶殘的野獸,對天氣的變化遠遠比人類更加的敏感,它們要利用今夜的這場暴風雨幫助它們開展複仇行動。
“走,加速前進,迅速脫離這片山穀”張玉民厲聲的喊道,聲音略顯焦急。
聽到指導員的命令,大家也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紛紛打開身邊的手電筒,頓時一束束雪亮的光柱撕裂了黑暗,朝前後照過去。
野狼被突如其來的亮光驚的一陣騷動,上竄下跳的亂了一陣子,逐漸穩住了陣腳,綠瑩瑩、陰森森的目光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的瘮人。
“手電筒不要全部打開,關掉一半,節省電量”班長何軍看到戰士們把手電筒全部打開,急忙說道。
“對,要節省電量”張玉民也高聲喝到。
聽到指導員聲音裡那一絲慌亂,劉東身後的黃大剛小聲的對前麵的劉東說“指導員是不是有些害怕了,都著急了”。
“是啊,不應該啊”劉東心裡也想到,雖然天黑了下來,對狼群更加的有利,但仍然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啊,指導員一向老練沉穩,這怎麼急了呢?”
“兩個笨蛋,腦袋瓜子真是不長弦啊”一旁的劉北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譏諷的說道。
“哦,那你說是怎麼回事?”劉東疑惑的問道。
劉北是醫護隊的出發的時候並沒有配備武器,此刻她被偵察連的戰士們緊緊的圍在中間慢慢的朝前挪動著。
聽到劉東的反問,白了劉東一眼,不過,因為是黑天,劉東也沒有看到。
“你真以為指導員是怕這幾隻小小的野狼麼,指導員怕的是天氣,你看看我們現在所在的地形,低窪狹窄,平時天氣好的時候什麼事情也沒有,要是大雨來臨,很快兩側山上流下來的雨水就會衝下來彙聚成河,那我們可就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身邊的戰士們一聽劉北的話,頓時也都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劉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抬頭看看現在已經漆黑如墨的天空,內心有些羞愧難當,心裡恨恨的想到“自己還不如一個女生想的透徹,也還真以為是指導員害怕了呢,看來還是想問題想的不全麵,缺少對事物的判斷能力。”
小分隊在慢慢的朝穀口挪動著,而狼群躲在巨石後麵,不時的躍出來偷襲一下,然後轉身就跑,看來就是為了阻撓小分隊的前進。
“鳴槍”張玉民發出命令。
“砰、砰、砰”三聲清脆的槍響頓時嚇的狼群一愣,看了一會看沒什麼危險,就又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低聲的怒吼著。
山裡的天氣說變就變,天公仿佛也在幫著狼群,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照亮了山穀,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起。
豆大的雨點隨著雷聲落下,瞬間就大了起來,“嘩嘩嘩”的雨水彙集著涓涓細流從山上娓娓而下。
手電筒在雨幕中的光亮更加的模糊,而戰士的視線越來越不好。
“嗷”一聲淒厲的嚎叫聲劃破長空,山穀兩側的狼群聽到狼王的嚎叫紛紛從石頭後、樹木後閃現出身影,數不清的綠油油的目光在黑夜裡閃爍著。
“狼群要進攻了”不知道誰喃喃的說道。
“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開槍”張玉民看到狼群要進攻了,及時的發出指令。
要知道山穀的前後均是怪石嶙峋,兩側又極其狹窄,現在的雨霧又大,嚴重的影響了戰士們的視野,如果盲目的開槍及容易造成跳彈誤傷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所以才發出命令不讓開槍。
劉北沒有武器,看看四周的戰士們都端著刺刀凝神以待,隻有自己赤手空拳的,內心不免有些焦急,忽然斜眼一看劉東腰側掛著的軍匕,一伸手摘了下來說道“劉東,你的匕首借我使使”。
劉東隻覺得腰間一輕,回頭一看匕首已經被劉北摘了去,雖然有些舍不得自己那把還沒有使用過的匕首被彆人拿去,但是劉北一個女孩子手裡沒有武器,也的確說不過去,想想也就算了。
小分隊在雨中慢慢的挪動著腳步,前邊的狼群在雨中巍然不動,靜靜的等待著小分隊向它們靠近,而身後的狼群卻是在步步緊逼一點一點的向隊尾靠近。
突然“嗖、搜”的幾聲,山穀兩側的密林中無聲無息的分彆衝出幾隻壯碩的成年野狼,朝小分隊的中部狠狠的撲去。
雖然三班是負責山穀兩側警戒的,但前後有狼,山穀兩側又都陡峭難行,眾人的注意力就都關注在前後,沒想到陡峭難行的山崖會衝出野狼,說實話陡崖難行都是對於人類來說,常年生活在叢林裡的狼,在這陡峭的山林中穿行如履平地,險要的地勢沒有對它們造成一點影響,何況,這些狼早早的就埋伏在那裡,就等著給小分隊致命一擊。“啊”的一聲驚呼,三班的一名新戰士被一匹突然出現的野狼嚇了一跳,猝不及防的被野狼一口咬住了胳膊,直到被咬中了他才發出一聲慘呼。
三班副正站在他的旁邊,眼疾手快,揚起槍,槍托狠狠的砸在狼的頭上,可是狼一向號稱是“銅頭鐵骨豆腐腰的”,這一槍托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隻是晃了晃腦袋根本沒有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