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回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目的是什麼?”劉東厲聲問道。
高隊長目光閃動,心裡在快速的思索著,眼前的這兩個人是華國的特工無疑,但是為什麼對方突然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還是不確定,想詐一下自己,當下穩了穩情緒緩緩的說“同誌,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真的是高炮旅的偵察兵,如果不信,到前麵的防區就知道真假了,我們這麼搞不是自相殘殺麼,要是真的發生了誤傷事件,你們能付得起責麼?”說完神情冷峻的看著劉東兩個人。
一直到現在蔣旭也不知道劉東發現了什麼破綻,狐疑的看著劉東,劉東卻不以為然,手中的槍依然指著高隊長,“好,既然你說你真的是高炮旅的,那你給我唱一首打靶歸來,這應該沒有問題吧”。
高隊長苦笑了一聲,心裡暗道好險,作為老牌的Y軍特工,對華**隊的一些日常歌曲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這個根本難不倒他。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歌聲輕輕的響起,聽起來很是熟練,根本聽不出來和華國戰士們唱的有什麼不同。
看見沒有難住對方,劉東眼神一轉張嘴說道“雄關漫漫真如鐵的下句是什麼?”
高隊長一怔,眼睛裡露出迷茫的神色,久久沒有出聲。
劉東嘿嘿一聲“狐狸還是露出尾巴來了吧”。
此時蔣旭也明白了過來,要是不知道這兩句話的人大概率不是華國人,因為這是領袖語錄上最經典的一句話,那個年代生活過來的人,幾乎是人手一本紅寶書,即使不認識字的人,背起領袖的語錄那也是娓娓道來,這樣看來,對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看見對方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高隊長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而蔣旭同樣是一頭霧水,事後追問劉東才恍然大悟,不禁感歎劉東目光如炬、心細如發啊。原來劉東是在對方的人在上廁所解手的時候發現的,敵人特工上廁所的時候解開褲子,劉東一眼發現,雖然對方身穿我軍軍服,但是褲子裡麵穿的並不是我軍的製式綠色八一大褲衩。
我軍的八一大褲衩有個特點,就是它並不是鬆緊帶的提上就能走,而是一根布條需要解開和係上的,而我軍因為有時候要進行內務軍容檢查,並不允許戰士穿非製式的服裝,而對方的特工在方便的時候卻一提完事,裡麵的穿著並不是製式裝備,所以劉東產生了懷疑。
兩個人押著三名俘虜一直朝邊境線走去,不過這時候兩個人倒是多了個心眼,生怕被我軍的士兵造成誤傷,把俘虜身上的軍裝扒下來換上,一穿上自己的服裝,頓時心裡那個舒服,膽氣也大了許多。
“蔣排,前麵過不去了怎麼辦?”劉東望著前麵一塊平整的草地上麵密密麻麻的裸露在地麵上的地雷,不禁頭皮發麻,裸露的地雷還好說,可以繞開,就怕深埋地下的肉眼看不到的。
蔣旭一看也傻眼了,前麵的路是唯一的通道,這條路是一道隘口,左右都是山崖,退回去繞路是不可能的了,彆說退回去時不時會遇到敵人的特工,就是一來一回十幾公裡的山路就蘊藏著說不儘的危險。
兩個人站在那大眼瞪小眼望著眼前的雷區束手無策,而幾個俘虜卻萬分的緊張,被抓到華國成為俘虜並不可怕,他們也知道華國右政策不許虐待俘虜,他們害怕的是麵前這兩個年輕的士兵在衝動下會不會把他們推出去趟雷,他們也害怕死,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誰也不願意丟棄生命。
斟酌了半天,高隊長才顫顫巍巍的對蔣旭說道“小同誌,可以把雷區引爆”。
“引爆,怎麼引爆?”
高隊長心裡一陣揪心的疼,自己一輩子出生入死,在戰場上殺敵無數,可以說是個經驗十足的老兵,沒想到卻落在了兩個雛手上,忍著滴血的心高隊長駑了努嘴望向蔣旭腰畔的手榴彈。
蔣旭一摸腰裡的手榴彈瞬間恍然大悟,對啊,用手榴彈引爆雷區,這麼簡單的辦法都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是笨啊,看來經驗真的是一點一點在戰鬥中積累起來的。幾個人躲在一塊巨大的青石後麵,蔣旭拿起一顆手榴彈,拉動引信用力的扔了出去,“嗵”的一聲,手榴彈的爆炸冒起一股白煙,很快就消散了,可是地雷並沒有被引爆。
“是距離不夠還是威力不足”蔣旭看了看劉東問道。
劉東白了他一眼,“你是排長,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蔣旭把心一橫,將兩個人身上僅有的幾顆手榴彈綁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走到雷區的邊上放在地雷旁邊,然後拉動引信,轉身就跑。
事後劉東形容蔣旭往回跑的這一係列動作,完全可以說得上是被狗攆急了的兔子,真的是可以說是動如脫兔、抱頭鼠竄啊,世界百米賽的所謂飛人在他的速度麵前簡直不堪一提。
還沒等蔣旭跑到掩藏的位置,短短的幾秒鐘身後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巨大的連環爆炸聲震的幾個人腦袋“嗡嗡直響,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和刺鼻的硝煙味。
儘管劉東死死的捂著耳朵,爆炸聲還是透過耳膜,在耳邊不停的縈繞著,而幾個俘虜因為被綁住了雙手,無法捂住耳朵,也隻能是蜷縮在一氣,緊閉著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以抵抗爆炸帶來的衝擊波。
好一會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才漸漸的停息,對麵平整的草地被炸得千瘡百孔,坑窪無數。硝煙散儘後高隊長三個人還是沒有逃脫趟雷的命運,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殘餘的地雷沒有被引爆,這時候俘虜的作用就顯露了出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敵人沒有我軍那種視死如歸,堅決不做俘虜的氣概呢。
高隊長三人戰戰兢兢的走在前麵,身後十幾米遠的地方才是劉東兩個人,短短的一百米距離幾個人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每走一步胸腔中的心臟就緊緊的收縮一下,好在一路下來並沒有引起任何的爆炸,一踏上堅實的岩石山體,三個俘虜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一下癱軟在地。
劉東兩個人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亂石堆中的灌木叢裡緩緩的升起幾個偽裝的極好的人,黑洞洞的槍口靜靜的指著他們,劉東一眼瞥見對方插在身上偽裝用的草木後麵是深綠色的敵軍的服裝,頓時心裡一涼,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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