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列車正是金陵到天南的,劉北實在是抑製不住對劉東的思念,而且還知道部隊已經結束輪戰返回天南了,好容易跟劉鐵山磨了幾天,才批準她出來回部隊看看。
興高采烈的劉北拿出手裡的車票剛要遞給車廂門口的列車員,忽然聽見遠遠的一股熟悉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
劉北的身體一僵,急忙轉過身子,對麵的站台上劉東興奮的從車窗裡伸出雙手向她揮舞著。
淚水瞬間從劉北的眼眶裡不爭氣的流出,一時竟呆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你還上不上,不上靠邊,彆影響彆人”列車員明顯不高興了,嘟嘟囔囔的說道。
而對麵劉東所坐的火車也拉響了汽笛,馬上就要啟動了。
劉北一瞪眼,“唰”的一聲把手裡的車票撕的粉碎“我坐不坐關你屁事”說完緊跑幾步“噌”的跳下站台,穿過鐵道又飛快地爬上了劉東列車所在的站台。
而此時劉東所坐的列車已經慢慢啟動了,劉北一咬牙把身上背著的小包往身後一甩,緊跑了幾步,一把抓住劉東車廂的車窗。
“劉北,危險”劉東很快明白了劉北的意圖。
而站台上的列車員也瘋狂的吹響了尖銳的哨聲向劉北跑來“下來,危險,那個小姑娘,快下來。”
劉北抓住車窗一使勁,上半截身子就鑽進了車窗,平時器械訓練的好處在這裡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劉東沒有辦法一把抓住劉北,也跟著一使勁,“哎喲”一聲劉北鑽了進來一下撲倒在劉東的懷裡。
一撲到劉東的懷裡,劉北眼圈又一紅,趴在劉東的肩膀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劉東下鋪是獨臂的戰士李玉敏,他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我去外麵抽根煙”說著走了出去。而對麵上鋪的是被彈片炸瞎了一隻眼睛的三連的一個排長,此時也跳了下來,“好悶,我去透透氣”隻有對麵下鋪的雙腿截肢的郝力行動不變,無奈隻能苦笑著說“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好了”。
劉北這才不好意思的從劉東的肩膀上抬起了頭,僅僅就這一小會,劉東的肩膀已經濕了一大片,要說這女人是水做的,這傳言不虛。
“你這要去哪?”
“你乾嘛去?”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對方。
還是劉東先回答了劉北的話“軍委組織前線下來的作戰英雄進京參加表彰大會,你呢,不會是要回部隊吧?”
劉北白了劉東一眼“你說呢,你這人失蹤了,是死是活也沒有個消息,害的人家白白為你擔心”。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說你這一提前複原,真的是讓人措手不及,連個地址也沒有留下,你讓我上哪去通知你啊,再說了,你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家的情況和地址,我這想找你,也是毫無頭緒啊”。
“哼,還是不誠心,想找的話辦法有的是”劉北得理不讓人。
劉東更是被劉北拿捏的死死的,隻能苦笑著賠著不是。
“咳、咳”嘮的熱火朝天的兩個人忽然被外麵的咳嗽聲打斷,抬頭一看,原來是團長馬雲飛。
“團長好”劉北恭恭敬敬的站直了身體和馬雲飛打著招呼。
馬雲飛在劉北出事以後就知道了劉北的身份,但對於他這個級彆的乾部來說,在劉北事件上還真是一點發言權都沒有,隻能是聽上麵的指示執行命令。
“劉北來了啊”
“是的團長”
“沒事,你們繼續聊,這見一麵也不容易,趕緊敘敘舊”馬雲飛深知兩個人剛見麵,有著說不儘的話,這要是普通的戰士,他早拿部隊紀律說事了,可這劉北那可是劉鐵山的孫女,再說現在人家複員了,也算自由戀愛,他就裝做沒看見得了。
“算了,劉東,我還是去普通車廂吧”
“好,我先看看給你補張票”劉東說著拉著劉北得手奔向了列車的補票處。
火車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兩個人艱難的擠到補票的地方一問,彆說臥鋪票,就是硬座都沒有,就是站票,沒的商量。
兩個人好容易車廂的連接處擠到了一小塊地方,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劉東很自然的抱住了劉北的芊芊細腰,劉北瞋怒的瞪了劉東一眼,順勢趴在了劉東懷裡。
“哎,你說前幾天在營房門口的十字路口有個燒紙的是不是你?”一停頓好,劉北就迫不及待的問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對啊,我在給黃大剛和肖南燒紙,你怎麼知道啊?”劉東詫異的問道。
“哼,你沒看到有個吉普車過來麼,你還把臉轉過去了”
劉東恍然大悟“難道你在車上?”
“嗯”劉北點了點頭。
“天啊,我們竟錯過了”劉東懊悔的說道。
“誰讓你把臉轉過去了,還正趕上冒起一股煙,我隱約的覺得背影像你,但是沒覺得能那麼巧,沒想到還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