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青這話說到眾人的心坎上了,曹丞相現下孤家寡人一個,了無牽掛,死了也白死,可他們不一樣,他們有家人,有親朋,若真因謀逆一事被誅連,那他們便是家族的千古罪人了。
人群中有人高聲詢問:“貴妃娘娘所言可當真?若我等真繳械投降,不會殺我等,更不會連坐家人?”
盧長青道:“自然當真!”
眾人又看向一旁的嚴山,這位才是在朝中真正能主事的人。
嚴山持槍上前一步,朝盧長青抱拳行禮,“如今陛下駕崩,皇後娘娘受曹丞相之事牽連不好出麵處理,一切事宜但憑貴妃做主,末將唯貴妃之命是從!”
話音一落,一陣“嗆啷啷”的金屬落地聲後,眾士兵齊齊跪了下來。
曹丞相看著四周跪倒一片的士兵,原本重燃希冀的心瞬間落了下去。
這下是真的徹底完了!
曹汝瓊頹敗地被人架著,近乎絕望地閉上眼睛。
她的娘家沒了,郭前也死了,她努力圖謀的一切都沒了。
她感覺到身下一陣鈍痛,接著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曹汝瓊咬緊牙關拚命忍著,那個女人千方百計將她摘出去,不就是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嗎?若這個孩子沒了……
不想承認,沒了這個孩子,隻要有嚴山在,她嚴維秀仍然能坐上太後的位置,大不了就從宗室裡挑一個孩子。
曹汝瓊深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她還有機會的,還不能認輸!
曹汝瓊捧著肚子,痛呼出聲,“我肚子痛,我要生了!”
盧長青給嚴山留下一半的人,自己則帶著祁鈺的屍體和曹汝瓊及剩下的一半侍衛坐上馬車連夜回宮。
曹汝瓊的身下雖然鋪了很厚的被褥,可是顛簸的馬車還是把她折騰得夠嗆。
盧長青氣得不行,壓著聲音罵道:“為了能一定‘生出‘兒子來,你是連命都不想要了是吧?”
曹汝瓊抓著手下的被褥,下腹傳來的疼痛讓她冷汗涔涔,說話都打著哆嗦,“要麼是獨子,要麼是龍鳳胎,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再有差錯!”
隻要有這個孩子在,現在的落敗便隻會是暫時的。
盧長青問道:“那個孩子在哪裡?”
曹汝瓊眸色暗了暗,“跟他們的母親一起被關在了郊外的莊子裡。”
盧長青聽出了曹汝瓊話中的言外之意,“他們?你到底找了多少孕婦?”
曹汝瓊說了一個地址,“讓人去通知那裡的管事,可以用藥了。”
“你要對她們用催產藥?”
“我隻要一個兒子,一個就行!”
聽了曹汝瓊這話,盧長青鬼火冒,“跟那姓祁的短命鬼待久了,他把瘋病傳給你了不成?找一個這兩天出生的嬰兒用一用再換回去不就行了?你就非得去禍害那些無辜的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