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還不是天氣最熱的時候,盧長青洗好碗用太陽暴曬過的涼水擦了一下身上的汗,然後往嘴裡塞了一顆辟穀丹,朝床上一躺開始午休。
得抓緊這點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下午還得去地裡勞作。
前幾天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大家夥得趁著現在地裡還濕著趕緊將紅薯藤給種下去。
盧長青感覺自己剛閉上眼睛,上工的聲音就響了,她從床上坐起來,覃正連見狀問道:“蘇雲,你中午吃那麼一點,下午會不會餓。”
盧長青一腳穿鞋一邊回答道:“今天沒什麼胃口,不太想吃飯。”
“生病了?”覃正連說著,伸手過來摸盧長青的額頭。
“可能是有點累吧。”盧長青撒謊道。
覃正連點頭道:“近兩個月確實有些忙,你來的時間也不湊巧,一來就趕上春種,要是以前沒做過農活,確實有點吃不消。”
蘇雲下鄉的日子確實不太好,一來趕上春種,先是插秧、種黃花菜,然後收油菜、收小麥,種玉米,現在又是插紅薯藤,來的這兩個月基本沒什麼休息時間。
盧長青去倉庫那邊拿農具,大隊長不在,坐在桌後看管登記冊的人是阮糖。
盧長青沒有多問,拿上鐮刀和背簍後寫上蘇雲的名字就跟著同行的人離開了。
待走遠一些後,任柳小聲地道:“真羨慕阮糖啊,有個大隊長爹。”
覃正連接話道:“是呀,我來這邊兩年了,從沒見她下過地,說實話我還從沒見過哪家人像他們家那樣疼女兒的。”
“我要是有那麼漂亮的女兒,我也那麼心疼她。”
覃正連翻了一個白眼,“我們要是不下地,不被風吹日曬,天天吃的好睡得好,我們也不差。”
覃正連這話聽起來就有些酸了,任柳笑嘻嘻地問道:“怎麼了?忮忌了?”
覃正連斜眼看著任柳,“就因為有個大隊長爹,所以就能什麼都不用做,這村子裡誰不忮忌?”
“人家家裡勞動力多,樂意養著她,咱們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任柳說完見盧長青一直沒發表意見,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蘇雲,你怎麼看?”
盧長青正在看不遠處田埂邊瘋跑的幾個孩子,指了指她們所在的方向,問道:“那群孩子在做什麼?”
任柳伸著脖子看了看,道:“應該是在挖野菜吧。”
盧長青疑惑道:“她們家裡沒分到紅薯藤嗎?”
“一家光孩子就好幾個,加上大人老人什麼的,那點哪夠。”任柳瞅了一眼盧長青道:“而且紅薯藤也就吃這麼一茬,等再想吃就得等紅薯地裡的那些苗長起來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