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守勤一點也不虛坐在堂上的盧長青,敷衍地朝盧長青拱了拱手,單刀直入道“白副使叫我過來是有何事?”
“你不是都監整個永興軍路的兵馬嗎?延州城隻給我留兩百人守衛是什麼意思?”
盧守勤扶著椅子大剌剌地坐下,“副使有所不知,這延州城前頭有金明——”
“停!”盧長青打斷了盧守勤的話,“金明寨是金明寨,延州城是延州城,我現在問的是延州城,不是問你金明寨!”
盧守勤本來就瞧不上盧長青是個女人,又見她這麼不給自己麵子,當著這麼多人的話直接打斷他的話,不由心頭火起,聲音提高了八個度,“金明寨跟延州城有什麼區彆嗎?他李元昊要入延州城必過金明寨,隻要我們將金明寨守下來,延州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我問你,要是守不下來怎麼辦?”
盧守勤大手一揮,“不可能守不下來。”
盧長青也不再跟盧守勤廢話,“立馬給我調五百人過來,人調不來,就給我掏錢,我自己在城裡招兵。”
盧守勤一拍桌子,不服氣地道“憑什麼!”
盧長青抓起桌邊的茶盞就朝人砸了過去,“憑老娘現在是延州的知州!憑老娘現在是整個鄜延路最高軍事指揮官!”
盧守勤大叫一聲,連忙抬手擋住麵門,幸好動作快,茶盞隻砸到了他的胳膊上。
盧守勤氣憤地甩掉胳膊上的水漬,指著盧長青破口大罵“一個副使而已,你猖狂什麼!”
盧長青反唇相譏,“一個閹人而已,你又在猖狂什麼?”
雖然根沒了是事實,但被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指出來,盧守勤徹底破防了。
“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上書給官家,讓他治你的罪!”
“好啊,那我就參你玩忽職守,違抗上令,看官家到底治誰的罪!”
還不是看她盧長青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年輕的女人,這死閹狗才不把她放在眼裡,但凡來的是個老登,這盧守勤絕對半個屁都不敢放。
“你你你……”盧守勤氣得指著盧長青的手都在抖。
“當年劉殿帥在無錫做縣尉時,他的長官縣令對他不尊敬,他將縣令打成豬頭,先帝都沒有怪罪他。今上仁慈寬和,你說我把你這個不敬上官的閹人打死了,官家會不會治我的罪?”
盧守勤胸脯一挺,色厲內荏地道“你敢!”
說時遲那時快,盧長青一把扯掉盧守勤的帽子,薅住對方的頭發,沙包大的拳頭跟他的鼻梁來了個親密接觸。
屋裡的人沒想到盧長青真的會動手,等他們反應過來上去拉架時,盧守勤的臉已經開了花。
屋裡的人來一個盧長青撂翻一個。
李通判最雞賊,躲到最後邊,見大家都不是盧長青的對手,大叫著跑出去喊人了。
盧守勤被盧長青打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涕泗橫流地說自己再也不敢了。
打完人後,盧長青神清氣爽,直起身地理了理衣袍,掃了一眼屋裡的人,換上笑臉道“大家不要怕,隻要不惹到我,我還是很溫和有禮的。”
眾人低頭看著被打成豬頭的盧守勤,心裡突突地跳。
惹到了,就是這種下場嗎?
挨了一頓暴打後,盧守勤知道什麼叫夾著尾巴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