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明媚。
秦獸來到後山尋長生,看見長生正在簷下鋪開一本冊子認真的書寫著什麼。
百餘年的流逝,使得長生的麵容更加蒼老了,背也駝了些。
“長生,你在乾什麼呢?”
秦獸好奇問道。
從前上山的放牛小子大字不識,是秦獸一筆一劃教他識字讀書的,但是識字後的長生更喜歡修煉,秦獸很少見他像今日這般用心的寫錄著什麼。
“哦,師傅您來了!”
長生抬頭笑著解釋道“我在將自己打理靈藥的心德記錄成本子,待日後我若不在了,師尊您按照這上麵的方法照顧靈藥就好了。”
“呸呸呸,好好的,說什麼胡話呢。”秦獸翻著白眼,斥了一句,“你放心,有為師在,隻要你不是自己下山去作死的,就不會死。”
“嗬嗬。”
長生隻是笑了聲,罕見的沒有去接話,隻是低頭寫字的眼眶中微微泛紅,應是風吹的。
“哞~哞~”
這時,樹下的老牛鳴叫了兩聲,打破了師徒二人之間一瞬間的冷場。
“呦,這頭牛還活著呢。”秦獸笑言了一聲。
“哞哞~”老牛又聲音渾濁的鳴叫了兩聲,那仿佛是在說‘你在說什麼呢,懂不懂得尊重一下牛’。
隨後,秦獸和長生一起用了午餐。
飯後師徒二人又坐在簷下閒聊聊初見長生時,秦獸見少年麵相憨實木訥像極了一位故人,秦獸記得,自己還曾問過他‘為何想要修仙?’,長生答“因為怕死”,這個答案和秦獸修仙的初心一樣。
那時秦獸便覺得這個少年和自己有緣,可是自己又隻想一人獨自安靜的修煉,不想沾染因果,但是又見少年衣衫襤褸怪可憐的,憂其無法活著走出大荒,於是動了惻隱之心,留少年在山上兩載歲月以做考量。
再後來,少年便成了秦獸的開山大弟子。
師徒二人在山上相伴數十載,直到溫情到來
“師父,徒兒給您丟臉了。”
長生倚靠在竹椅上,冷不丁的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秦獸側目問道“為何這樣說?”
長生蒼老的臉龐上堆砌起一抹褶皺的笑容,“徒兒自知天賦奇差,不及師弟師妹們萬分之一,這些年來,師尊光是在我身上堆砌的資源便數之不儘,然,徒兒卻並未達到師尊的期望,還害得師尊操碎了心,是徒兒的不是”
“長生。”
秦獸忽然打斷道。
“嗯?”
長生側目。
隻見秦獸神情認真的道“你的名字是我給你的,你若不能長生,隻會是我這個做師父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