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富見狀也不再糾結,接過來軍綠色的行軍壺,打開先讓弟弟喝了兩大口。
接著他自己也是猛喝了一大口。
接著就想將還剩下的大半壺還給肖衛國。
肖衛國擺了擺手“你們自己留著吧,今天夜裡還長著呢,說不定得靠它續你們兄弟倆的命。”
肖衛國全身都沒有拿什麼包之類的,也就沒有食物給他們吃的。
“對了,是什麼原因讓你們兄弟過來的,聽口音,不像這一片的人呀。”
吳應富又小口抿了一口烈酒,隻覺得肚子裡暖洋洋的。
說道“恩人你有所不知,我們瀘城那裡實在過不下去了,把所有的糧食丟給家裡老人以後,我們兄弟就南下找一條生路而已。”
“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有破洞的鐵絲網,昨晚上想都沒想,就鑽了進去,遊過那條河,好不容易上岸,最後就陷了進去。”
“要不是有恩公,我們兄弟倆現在早都見閻王了,對了,我們兄弟兩,一個叫吳應富,一個叫吳應貴。”
肖衛國很是意外,居然是瀘城那邊過來的“你們居然是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真挺厲害的。”
“聽你說這個鐵絲網居然有一個大洞,想來應該是故意留下來,就是為了讓咱這些偷渡的人自尋死路。”
吳應富點了點頭“我們是一路扒火車過來的,倒是沒走太多的路。
自從我們陷進去淤泥裡,我們也意識到了,這就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洞。”
這時一旁的吳應貴也緩了過來,接著說道“日他奶奶個腿,讓我知道是誰,我揍死他。”
肖衛國不去管他,繼續問道“吳應富,你們知道這邊的一些消息不?任何消息都行,有的話給我講講。”
吳應富看了肖衛國一眼,結合肖衛國說話的語氣,判斷也是那邊的人,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裡,想來恩人的身份應該和他兄弟倆一樣。
不過他沒有說出任何不尊敬的話,仍然小心的說道“恩人,那我就講講前兩天我們打聽到的消息。”
“來到這邊以後,還不能鬆懈,非得想辦法突破重重阻礙,去到核心港城裡,辦了居留證,才能在這邊正常生活的。”
“不然,如果沒有居留證的話,這邊的警察逮到,直接就會在三日內遣返回內地。”
“這居留證其實也不好辦,需要有戶口的港城人作為擔保,才能辦的出來的。”
“居留證?”
肖衛國在思索應該如何先辦一個出來,先得有一個合法的身份再說其他。
吳應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的,居留證,一般來說,有底氣渡河的,都是在這邊多多少少認識點人,這樣的話,有港城人帶著,就能平安的進到城區。”
“不認識任何人的,就隻能躲躲藏藏,最後博一個運氣逆天才行。”
“大多數實在沒辦法進到城區,隻能把自己賣給郊區的工廠,當一個永遠出不了廠的黑工。”
“那你們呢,你們是怎麼打算辦出來居留證的?
對了,我叫肖衛,你們叫我衛大哥吧。”
肖衛國沒有將全名說出來,他打算,在這邊都隻叫自己肖衛這個化名好了。
吳應富正想說的時候,一旁的弟弟吳應貴直接喊道“衛大哥,我哥就是奔著當黑工來的,俺倆人加起來就是60港幣,每月寄回去一半,我家人立馬就是我們大隊過的最好的那戶。”
肖衛國輕笑一聲,這吳應富倒是一個長腦子的,各種謀劃說實話都沒啥大問題,而且一點都不貪,是個人才。
“恩人,不是我們不想進城,實在是聽說這整個北邊,哪哪都是檢查的點,可以說寸步難行。”
肖衛國點頭表示知道。
“你們倆人怎麼樣了,可以的話,咱一起趕路。”
肖衛國打算帶上這兩個人,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有兩個人招呼的話,倒是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