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大夥各忙各的,我出門溜了個彎,回營時就看到秀才和小鄧鬼鬼祟祟地蹲在營門口,我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正要越過他們身邊,秀才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
“老大”
“喲,秀才,鄧小爺,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拉屎也不去茅房,蹲這乾嘛呢?”
“嘿嘿,老大,我跟鄧傑商量了一下,這次能不能帶上咱倆。”
“說說,理由!”
“老大,我的理由,您看這個。”
秀才從口袋裡掏半天,掏出一把快曬乾的野草。
“老大,這是從燕鈺山上采到的,叫兔耳草,彆看這名字俗,此草磨成粉子,每次取一錢熬湯,外敷內用皆可,除了鶴頂紅、閻王笑這些頂級惡毒,這世間其它百毒,尤其是對蛇毒,有奇效。這兔耳草,存世不多,所以不為外界所熟知,我家……原來的藥園子裡種了幾株,太爺爺在世的時候,可寶貝得緊。但我發現這燕鈺山上,倒是經常能遇到。”
“難怪一路上你總是無緣無故地貓到草叢裡去,那這跟去京城有啥關係?”
“老大,不瞞您說,我們家是世代做藥材生意的,現如今這世道不太平,邊關估計沒多少安寧日子過了。這戰事要是一起……”
“所以,你是未雨綢繆,想去京城趟一趟銷路。”
“嘿嘿,啥也瞞不過老大。”
“那小鄧,你呢?你為啥要去京城?”我轉頭問鄧傑。
“老大,此次去京城找買家,這麼貴重的貨,那就不是一般買賣,而是一場局。如果局裡能做到知己知彼,勝算不是更大麼?我這千裡眼順風耳,有大用。”
嘿,鄧老粗這番話讓我刮目相看,他字都不認識幾個,這一句話卻每個字都打在我心頭上了,我不懷好意地瞟了一眼秀才,果然他就局促不安起來。
“唉,你們倒都是有心了,可這次咱盤纏,一個人綽綽有餘,兩個人就緊張了,要是一下去三個,估計咱最後就得要飯進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