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小路,不出半裡便有人迎上來,來人啥也不說,就是牽著老驢的钁頭,無聲無息地默默走著,我看他下盤和手勁,是個高手,居然在這裡隻是個引門的。
一路下來,沿途景致就有了不同,從商河沿岸的楊柳,變成蒼柏和青鬆,都是那種少說也有幾十年樹齡的,隻此一項,便能讓來客知曉主家的底蘊,更有甚者,那鬆樹,看著象喬鬆,實則是黃山鬆,隻是到了這平原上,變草雞鳳凰,長得沒法跟那傲立雲間的種交待了。跟卓子那我說一句白鷳好不好吃,都覺得自個是焚琴煮鶴呢,看來這位主,糟蹋得比我還厲害,我還隻是說說,這位主是真乾了啊,要是卓子在,會不會直接給它來個巫山劍祭……
不知覺間,就來到一個巨大庭院門前。引門那位,示意我下車,表示驢車交他保管,然後手掌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請進吧。就看到院門口站著一位管家,便是那日楊府上的趙管家,正笑吟吟地看著我。我麵無表情地走了過去,他倒是一副遇到熟人的樣子跟我打招呼:
“小哥真是守信之人,請隨我來。”
我點點頭便跟了上去
“小哥,此處名為聽濤小築,實則是一片園林,占地有40餘畝。小哥到了此處,第一莫要四處觀望,第二說話一定要謹慎些”
我正悄悄四處觀察呢,懶得理他。
穿過一片竹林,便進入一個回廊,很快就看到不遠處回廊兩側每隔一丈便站著兩個執長槍的衛兵,城門衛……就是那日進城時,我指給小鄧看的那種。這一排個個都散出肅殺之氣,想來都是邊軍精銳榮退的。我心思裡暗自咯噔了一下,隨即又想起來,這裡是東郊,能在這裡建這麼大的園子,自然是皇親或者是高官了。
再走過幾個轉彎,就看到一座大殿,殿門上牌匾寫著“茗香閣”,再看門口站著的守衛,製服變了,我的心不由得沉了下來,禁軍……這禁軍怎可隨意外出到城郊,難不成裡麵坐的主,是……
門口為首的禁軍郎官,擋住我,示意我交出兵器,留下行囊。我當然不可能按他意思辦,否則我就真成了一條活魚,任人宰殺了,我退後兩步,將刀平舉在眼前,表示不從。隻是,這萬一真如我所猜,裡麵是那位的話,隻怕是絕無可能帶兵器進去的,那這就成了一死結了。
為了一顆獸丹,跟我們兩個小人物玩哪出,大梁皇帝真的這麼閒麼。
僵持中,就聽那茗香閣內傳出一聲尖細的聲音:“罷了,讓他進來吧”
為首郎官聽到後,恭敬地回了一聲:“是”,便給我讓出道來了。
閣內正中三把椅子,左手坐著一個略顯清瘦的老者,身穿便服。當中這把椅子,是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身藍白底的繡袍,頭頂一頂藍色官帽,我的個乖乖,難怪可以帶著禁軍了,藍色官帽,3品,繡袍看樣式應該是位公公。其身後站著一位銀甲的禁軍郎官,看裝扮是禁軍郎官裡的親衛,就是皇帝上朝時,守在大殿門口的那種。
左手坐著一個略顯清瘦的老者,身著便服,一臉雲淡風輕。其身側站著的一位少年郎約莫20出頭,腰上掛著一把黑黝黝的劍,看劍寬,應該是快劍。
右手坐著的是一位公子哥,胖嘟嘟的不輸37隊的宋胖子,笑起來,小眼睛咪成一條縫,比起咱那胖子這位爺當然要白淨許多,手上戒指老大一顆,戒麵綠得流油,我猜不是祖母綠便是翡翠吧。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同樣笑眯眯的老狐狸,楊素。
除了這幾位外,就是下手位一張凳子上,坐著垂頭喪氣似乎還受了點傷的的小鄧。他身邊同樣站著一位快劍手,跟那清瘦老者身邊的少年郎長得一個模子裡出來的。艸,這就危險了,雙快劍手如果聯手出劍,就像秀才和卓子同時出手一樣,威力會大出不止三分,何況這對雙胞胎心意相通,配合默契程度還在秀才和卓子之上。我開始暗暗籌算當下的局勢,突然間就聽上首有人悠悠地說:
“看出點什麼來了麼?這位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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