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是容易融化的,可是隻要它們的數量足夠的多,其生命力就開始逞幾何形式的往上增長。
一片可能隻能存在幾秒鐘,而成千上萬個它們在一起後,卻能霸占整個屏蘭縣小城好幾個月的時間。
還記得他們一家剛來屏蘭縣城時,是一個秋天。
一天兄弟倆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一堆已經被塵土汙染到麵目全非的一小堆積雪時,兩個人愣神了好久。
向好幾個當地的路人求證過,那年還沒有降過新雪。
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那一小堆積雪能捱過將近一年的時間。
就這樣,他們兄弟兩個站在那裡,盯著那堆積雪浪費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想到這裡,侯健突然笑了起來。
隨後,一種巨大的悲傷襲上心頭,有淚意瞬間湧上,但他並沒有哭出來。
細想起來,好像自從大哥出事之後,他就一直沒有掉過眼淚。
這在外人看來可能是他過於冷漠,可是隻有侯健自己心裡清楚,他是太愛自己的大哥了。
這種愛甚至比彆人家的兄弟感情要深厚的多。
這是一種在外人看來,甚至是連自己的父母都理解不了的愛。
隻是,有時候,這份感情實在是過於沉重,重到讓侯健在這種情況下,連悲傷該如何表達都忘記了。
大片大片的光影從大哥的臉上劃過。
外麵的雪是越下越大了。
屋子裡的暖氣也越來越足了,熱得侯健不得不脫了外套。
屋內的光亮似乎有減弱的趨勢,侯健站起來看了一圈,原來是最先點亮的蠟燭快要燃燒殆儘。
他不得不拿出新的蠟燭點上。
說起這蠟燭,就不得不提一下早上的事情。
大概是早上五點鐘左右,本就睡得很不踏實的侯健突然驚醒。
醒來後的他再也睡不著了,就穿衣起來想要看看能不能為自己的大哥最後再做點什麼。
可是,剛打開臥室的門,看到臉上蒙著白布,躺在棺材裡的大哥,侯健心裡唯一的想法,隻是趕快逃離這個地方。
心裡這樣想著,他也就這樣做了。
他打開大門,又出了院門。
隻在院門口猶豫了一秒鐘,就選了大哥平時出門上班的那個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
他就沿著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路上的人越來越多,又越來越少。
走到周圍的景物陌生到像是已經出了屏蘭縣城。
直到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片,既陌生又熟悉的空著的莊稼地裡,侯健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大哥還在家裡等著他呢,他得趕回去送大哥最後一程。
蠟燭就是他在回去的路上買的。
他不知道那是哪裡,隻是路上偶然的一個抬頭,他看見那麼一個小店。
那是個相當破舊的小店,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他的腦子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個想法,那就是走進去。
至於進去要做些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那個小店竟然真的還有人。
店主是一個年齡很大,眼神不太好的老奶奶,身上穿著一套洗得發白的黑藍布衣裳。
才剛一進門,老奶奶就癟著嘴問他要什麼。
也不知道當時腦子是怎麼想的,他脫口而出就說要蠟燭。
老奶奶動都沒動,就從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的櫃台裡麵,拿出了一支落滿浮灰的紅色蠟燭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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