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還在想著那個把他嚇瘋掉的女人。
血水一直不停的順著他的臉往下流,侯健胸前的衣服很快就被血水浸濕了一大塊。
大兒子才剛剛去世,小兒子又突然遭受意外,侯父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欲哭無淚。
他蹲在兒子的身邊,看著躺在地上的妻子,聽著小兒子的胡言亂語,心裡後悔到想立刻死去。
如果,他是說如果,要是在小兒子問自己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的時候,他能騙兒子說他也看到了的話,那他的小兒子是不是就不會發瘋了呢?
急救車呼叫著停在了侯家的大院門外,這動靜吵醒了沉睡的鄰居們。
很快,侯家的大門外就圍了許多看熱鬨的人們。
他們沉默地看著滿臉血汙的侯家小兒子,全身束縛著被醫生從院子裡抬出來;緊隨其後的,是暈迷的侯母。
等救護車帶著一家三口開走過後,他們才看清,侯家大門外,還站著兩個陌生人。
有白天在侯家幫忙的鄰居認出了其中那個年齡較小的,正是白天在侯強的葬禮上搗亂的那人。於是,就看著閻申和邢澤天小聲的議論起了什麼。
對於侯家鄰居們的好奇,閻申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反觀邢澤天,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讓他全身都有些不自在。
好在,等到救護車的尾燈消失在街巷的那頭後,閻申就招呼邢澤天回去了。
半夜,這個小縣城的馬路上鮮少有車輛經過。
因此,兩人隻能步行。
在回去的路上,邢澤天忍不住問道:“師兄,你說這侯健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瘋了呢?”
他的問題引得閻申發笑。
“不是瘋了。”
頓了一下,又說:“起碼在最開始,他不是真的瘋了。”
“您老人家的意思是,他真的見鬼了?”
閻申不置可否的再次笑了笑。
邢澤天不敢相信,侯健真的看到了一個他們誰都沒有看到的女人。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
激動的差點兒連話都說不利索。
“師兄,我想到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侯健的眼鏡有問題!也就是說,侯健最先在侯強遺照上看到的女人,是隻有戴上他戴的眼鏡才能看到!”
“嗯,還不算太笨。”
閻申輕聲的說著,腳步還是跟之前一樣的輕盈,絲毫沒有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而有任何的改變。
說真的,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造成這一切發生的人,可是在進行犯罪啊,對此,師兄怎麼還能做到如此的淡定?
警察的正義感讓邢澤天想要立刻回到侯家,好好的去查一下,到底是誰在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
可是,對於他熱切的提議,閻申隻用了一個理由就給否定了。
“沒用的,證據已經被破壞了。”
這真的是一句相當不負責任的話。
他們是警察,警察是做什麼的,沒有證據,那就去找彆的證據。
總之,絕對不是像閻申這樣敷衍的態度,單憑一句沒有證據就給罔顧確實有人在犯罪的事實。
這一刻,邢澤天的內心剛湧現出來的激情被憤怒代替了。現在犯罪分子當著兩個警察的麵害了一個,不,準確的說是害了一家人,他們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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