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著吃飯的邢澤天,隻是有些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就繼續低頭吃著自己餐盤裡的飯菜。
而先前跟邢澤天一樣埋頭吃飯的顏珠,手裡的動作卻是慢了許多,心思也飄到了彆的地方。
閻申剛才的那番話,將顏珠一下子拉回到了幾年前,他倆還在上大學的時候。而閻申說的“某個人”,指的就是顏珠。
顏珠還清楚的記得,那是他倆上警校的第一年寒假發生的事情,那天他倆一起坐火車從學校回家,顏珠的父親老早就買了一張進站票,在火車進站口那兒等著他們。剛下火車,他倆一人背著一個書包,手拖一個行李箱,顏珠的父親一看到他倆,就連忙迎了上去,接過女兒肩上的書包,看到閻申沒人接,就好心的上前說要幫忙拖一個行李箱,結果,閻申卻是絲毫不給顏珠父親麵子,說了一句“不用”,就頭一昂,一臉大義凜然的背著沉重的書包,拖著行李箱飛快的走了。
顏珠和她的父親兩人在後麵緊緊的跟著閻申,走了好一會兒,顏珠的父親小聲的問自己的女兒,她的這位同學是不是生氣了?顏珠連忙跟父親解釋說,她這個同學就這樣,自己的事情從來不麻煩彆人來做,好歹是打消了父親心裡的疑慮。
而閻申剛才說的那個什麼“寒冷冬天的午後”和“暖氣開的很足的房間裡”,就又是後話了,那是在這件事情發生的幾天以後,顏珠到閻申的家裡玩兒,就把這件事情講給了閻申聽。至於閻申說的那個“一番深刻而有意義的教育”,則是顏珠在把這個事情說完後,說了一句“有時候拒絕彆人的好意,比接受彆人的好意,對彆人造成的傷害更大”罷了。
顏珠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位老同學、老朋友,不禁感歎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心裡不由有一些難過,可能是因為閻申還記得這些事兒,也可能是因為閻申竟然隻記得這些事兒。
一頓還算愉快的午餐結束了,三人心滿意足的邁著方步,向辦公室裡走去。顏珠跟閻申並排走著,問道:“組長,給咱下午的工作做個部署唄?”
閻申眯著眼睛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慢悠悠的說道:“下午?李茂才的案子不是拿回來了很多材料嗎?下午咱還得接著研究那些材料唄。”
“不是吧,師兄,咱下午還乾那些活兒啊?”邢澤天苦著一張臉,說道:“都這麼多天了,那些材料都看了好幾遍了。”
“看那麼多遍你查出什麼了嗎?”閻申反問道。
邢澤天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你確定咱的偵查方向是對的嗎?還有,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我怎麼看你一點兒都不著急呢?”顏珠皺著眉頭問閻申道。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他們的辦公室裡。
閻申一屁股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說道:“急?急有什麼用啊,那些家夥都是一群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狠人。不僅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聽了閻申的話,顏珠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自己眼前這個帶著些許神秘與陌生的老同學,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去了。
邢澤天扒在辦公桌上,興趣昂然的問道:“‘那些家夥’,師兄你的意思是說作案的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模仿作案?還是共同犯罪?”
閻申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根據我了解到的線索,咱們現在查的方向是沒錯的。但是,目前發生的這起案子,到底是一人作案,還是多人作案,我就不太清楚。我說‘那些家夥’,完全是因為我的直覺,我自己覺得這些案子不會是由一個人完成的。”
“不是吧,老大,怎麼又是直覺啊。”邢澤天覺得自己今天光是聽這“直覺”這個詞,聽的都快要吐出來了。
一直沉默的顏珠留意到,閻申說了這麼多,其實根本沒有說到問題的重點。
閻申的那些所謂的了解到的線索,到底是從什麼途徑獲得的?
準確度又有多高?
······
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搞的顏珠的頭昏昏沉沉的,她一隻手支在桌子上,用食指和中指不住的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顏珠又看了一眼滿臉輕鬆,似乎大局在握的閻申,心底冒出了一個最根本的問題:閻申的心裡到底還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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