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瞞不住的。"
在剛坐在訊問室內的椅子上,還沒等人詢問,馬夫人就說了這樣一句話。
聞言,負責記錄的邢澤天盯著馬夫人看了好一會兒,又扭頭看了一眼師兄閻申。
他發現師兄臉上,還帶著那種令人琢磨不透的笑。
心裡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也許,師兄這是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卻又什麼都沒有對他們這幾個組員交代過。
就像今天總署其他同事的行動,明明是打著他們特彆行動小組發起的。但,作為組員的他,事先可以說是毫不知情。
就連現在人都已經帶到了訊問室,他也還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閻申將手邊裝著溫水的杯子,朝著馬夫人的方向推了推。
馬夫人低著頭,聽著眼前這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的話語,她陷入了沉思。
一切事情的源頭,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三天前的清早,跟平常一樣,馬夫人早早就準備好了早餐,並貼心的去叫了丈夫起床。
可是,她的丈夫老馬,卻在床上賴了好大一會兒。等到起床把他自己收拾利索之後,再一看時間,已經來不及再吃早飯了。
按說,作為教育部的一把手,上班就是去的遲些也沒關係。
偏偏那天早上,趕上一個特彆重要的會議。
因為參會人員裡,還有上級派來的兩位領導參加,所以,就算是一把手,他也隻能犧牲掉吃早飯的環節,隻從妻子準備好的吃食裡挑方便在車上吃的餅子就出了門。
原本以為也就湊合一頓的事情,沒想到,還沒到中午,她就接到了丈夫單位的電話,說是丈夫在開會時,因為身體不適,人已經被送往了醫院。
等到她趕往醫院,從醫生的口中得知,丈夫是急性胃炎。因為送醫及時,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丈夫的主治醫生還是建議讓他住院觀察幾天。
聽了醫生的建議,想著剛好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歇歇,在她的勸說下,丈夫也就安心的在醫院裡住下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我也跟單位請了假,就想著借著這個機會,能好好的陪陪他、照顧照顧他。”
馬夫人在講述這些的時候,眼神一直飄忽不定,先前被閻申推過去的杯子,被她吃力的抓在了兩手之間。
杯子裡的水,她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喝一口。隻是讓杯子在兩手間,偶爾來回的推扯一番。
隨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馬夫人的頭又低了下去,這也就讓人無法從她的眼神裡,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顏珠敲門進來了。
她的手裡拿著一份初檢報告。
在將報告放在訊問室的桌子上後,又俯身在閻申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這些動靜自然也引起了馬夫人的注意,她盯著新進來的女警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中間的那份報告上。
在閻申輕聲說了自己知道了後,顏珠就離開了訊問室。
不明所以的邢澤天拿起桌子上的報告翻看了起來。
“我槽!”
隻是一眼,就讓他驚呼出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邢澤天隻得輕咳了兩聲來掩飾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