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成川,正好陳季的屍體也被拉回了總署,並送進了屍檢室。
又能跟顏珠在一起工作了,邢澤天很是高興,在結束了手頭上的收尾工作後,就一直跟著跑上跑下的,不知道具體在做什麼,反正是忙得不亦樂乎。
這也就導致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師兄閻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溜走了。一直等到快下班的時候,邢澤天才發現師兄不見了。
在城市的另一邊,南山公園。
等到天色越來越暗,山上的遊人都開始往回走的時候,卻見有一個人逆著人流,正一步一步悠閒地往山上走去。
臉上戴著白天戴過一小段時間的眼鏡,朝著南山上走走停停的人,正是閻申。
儘管路的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兩盞路燈照明,可是出現在眼前那個人影,到底是沒有白天看見時,那麼的清晰、真實。
“你從這裡走過。”
快到山腳時,閻申停了下來,他望向正路旁陡峭的山道,對著他眼前隻有自己能看到的人影說起了話。
眼前的人兒沒有回答,隻是回頭朝他輕笑。
從閻申身旁走過的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孤單的少年。
聽到他說話,卻並不像是在跟彆人打電話,手機沒拿,也沒有戴耳機,就有人猜測眼前這個少年的精神,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對此,閻申早就有所察覺,可是他卻並沒有停止自己的怪異行為,更是沒有任何解釋的打算。
此時的他,完全就沉浸在由眼鏡創造出的虛擬的世界裡。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閻申又看了看蜿蜒而上的山道階梯,朝著眼前並不真切的人兒笑了笑,隨後便抬腳走了上去。
在山道的三分之一處,有一個涼亭。閻申在涼亭處暫時停下了腳步,他在打量了一下兩邊供遊人休息的坐椅後,選擇了一邊坐下。
“不錯,這裡的風確實很大,特彆是在晚上。”
在旁人看來,他就是對著旁邊的虛空自言自語。
“所以,你那天來的時候,有沒有穿得厚一些。要知道,你一直都是這樣,隻要吹多了風,就會生病、會發燒。”
在涼亭休息了兩、三分鐘後,閻申再也看不到那人兒的身影了,這才起身,撫了一下鏡框,看著眼前的山道,接著往上走去。
才出了涼亭兩米,閻申又停了下來。
他盯著路邊一簇,在夜色裡墨綠墨綠的野草。
觀察了一陣,他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撫摸著那叢野草,然後就發現,果然有一處,是新鮮的折痕。
“被折的這一株,一定是碧綠的可愛。”
閻申說著,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還是跟以前一樣。看到這樣的鮮草,你總是會忍不住折下來嘗嘗它的味道。”
山風愈發的凜冽,閻申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他看向一旁的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