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輛疾馳的車子與泥人擦身而過,並且泥人安全的穿過馬路後,漂亮女人才一把抓過兒子手裡的麵包,走到路邊的垃圾桶旁,怒氣衝衝的扔了進去。
然後,女人回身拉起兒子的手,向幼兒園走去。
幸福小區1號樓後麵的草坪地上,圍了很多人,一個個都看著地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地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趴在地上,右側臉朝上,麵色平靜,右眼微張。女的平躺在男的右邊,雙目與唇微張,嘴角、鼻孔出血,臉色平靜,臉上還畫著豔麗的妝容。
這兩個人,到場的警員有認識的,脫口而出,說道:“這不是陳魚和她老公嘛。”說完,又問道:“唉,她老公叫什麼來著?”
“江彙。”閻申看著地上的兩個死者,陰著臉回答道。
那個多嘴的警員,見閻申的情緒不對,也就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悄悄的乾起活兒來。
有兩個警員回派出所拿出兩卷警戒帶,把這一塊地方圍了起來。
看熱鬨的人,越聚越多。曾經負責過陳魚、江彙夫妻被傷害一案的周天,正和幾個同事在維護著現場的秩序,防止現場被破壞。
而另一個負責這對夫妻被傷害案的雷鳴,正在訊問第一個發現屍體的那個女人。
這女人大概四十多歲,自稱姓王,是幸福小區的一名環衛工人,人們都叫她王師傅。
“我負責整個小區的環境衛生,平時忙到七點左右,小區的衛生基本都搞乾淨了。因為昨天晚上,又是刮風,又是下雨的,地上落葉比較多,又吹斷了很多枯枝,所以今天早上一直忙到現在。”王師傅絮絮叨叨的說道:“1號樓後麵的?坪,是最後需要清潔的地方了,誰知道···誰知道···”
王師傅說到這兒,身體開始不住的發抖,嘴唇也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雷鳴語氣輕柔的安撫她道:“你慢慢說,彆著急。”
王師傅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這才接著說道:“誰知道,我剛轉到1號樓後麵,就看到兩個人躺在地上。”
她有些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又說道:“剛開始,我以為是倆人喝多了,找不著家門睡在這兒了。就想著隻當是做個好事,就想把他倆叫醒。可是我叫了兩聲,見沒動靜,就往前走了幾步。再一看,”王師傅忍不住又發起抖來,顫聲的說道:“這倆人的嘴角都流著血呢。”
後麵的事情,雷鳴都知道了,這王師傅被嚇的一聲尖叫,引來了門口的保安,也驚動了正在對麵派出所門口“圍攻”泥人的他們。
雷鳴安慰了她幾句,並交代讓她去派出所做為報案人,做一個詳細的筆錄。王師傅連連點頭,由一個年輕警員帶著,向馬路對麵的警署去了。
現場,屍體的周圍,是捂著嚴嚴實實的法醫和助手。他們正在給兩個死者拍照,並做著初步的檢驗。
閻申帶著幾位同事,上樓到兩名死者的出租房調查取證去了。
由於好奇而圍觀的群眾,對這件事已經失去了興趣,這會兒都一個一個的走了,剩下的幾個,是實在沒什麼事情的,但也隻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
剛才幫忙維護秩序的小區保安,也都回到自己的崗位去了。所以現場,就隻有派出所的幾個警員和法醫了。
雷鳴走到死者跟前,和幾個同事湊到一起,沉默的看著法醫工作。
看了一會兒,雷鳴問道:“知道是怎麼死的了嗎?”
聽到問話,法醫頭也沒抬,說道:“墜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