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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誰也不會知道。
那一夜,是複仇之夜,是殺戮之夜。
是儘情釋放壓抑已久的憤怒之夜。
天上下著傾盆大雨,似在為此次行動助興。
玉郎和九王到京郊集結,黑夜裡,兩人如鬼魅潛行在如注大雨中。
京郊處,曹崢已集合五百精兵,大家整齊列隊,寂靜無聲。
玉郎的目光滑過每個人的臉龐,人人眼中燃燒著仇恨。
手中的長矛短劍已等不及飲血。
玉郎將五百兵按對方紮營數量劃分成十個小隊。
每隊五十人,圍剿一個營帳。
這五十人又分為十人一隊,共五隊。
這五小隊如此排布:
留在外一隊十人將營帳圍起。
負責把跑出營的倭人扔回去。
確保不逃走一倭。
其餘四隊衝入營帳。
第一隊站在第一排手持盾牌,擋住後頭隊友,手拿短刀,保護自己不被倭兵傷害。
他們不進攻隻防守。
第二隊選最高之人,執丈許短矛,倭人身矮,這十人從盾牌後頭伸出手臂去捅人時,倭人還手夠不到他們。
用矛戳中倭人身體,使對方喪失反抗之力,尤如魚叉插魚。
第三隊執三丈長矛,站在第一隊後頭專刺第一隊沒刺到的漏網倭兵。
第四隊在最後頭,保護前三排隊友不受倭人傷害。
若有漏網之徒從旁進攻,歸第四隊負責。
玉郎有令,前三隊有死亡者,後一隊負責護衛的士兵陪死。
第四隊雖然最安全,不在進攻最前線,卻是最用心的一隊。
他們一舉殺光所有倭兵。
這四隊退出。
由在外防衛的士兵進入營中“補刀。”
每一名倒在地上的倭人,不論死活再受一劍。
使劍對準胸口捅穿過去。除惡務儘。
外頭已有先鋒兵在野地挖好大坑,將所有倭兵扔入坑中,澆上燈油,一把火燒之。
待火燃燒到自行熄滅之時,將所有倭人來時的用品,帳篷全部丟入坑中,第二次焚燒。
之後掩埋清楚,將所埋之地,還原成原來模樣。
甚至將草都移過來一些,不使人認出這裡曾挖過坑。
那血染紅了草地,本是個難題,可天降大雨,將血水衝刷一遍。
殺人最簡單,他們都是長期受訓的殺人機器。
進入營中這些精兵有條不紊,在他們列陣之後,倭賊還在睡夢中。
排頭兵舉盾半蹲,
第二排士兵已從盾間縫隙將鋒利的矛刺入睡夢中倭人的胸膛。
人受一槍不會立即就死,他們發出的慘叫混和著雨聲,在黑夜中格外瘮人,也格外解恨。
第三隊用長矛將沒受槍的倭人挑起來,利用長矛臂長像挑隻猴子那樣,讓他們四腳離地,隻能掙紮。
第三排小心看護隊友,偶爾有偷摸想溜,想從旁殺入隊形的倭人,難逃他們手段,一一被誅。
小隊各做各的事,相互配合,全殲對方不用十分鐘了事。
後頭燒人費了不少時間,不然九王也不會忙到快破曉才回了承慶殿。
至於怎麼向皇上彙報,發現的官員自會想辦法,欺上瞞下這塊,當官的做的最熟。
倭人安營之處是京郊荒野。
宣旨官到了地方,滿目野草,連一點人住過的痕跡也沒有。
彆說營帳,連動物也沒有一隻。
頭夜下了大雨,草上結著露珠,偶爾傳來一聲鳥啼,在空穀中分外美妙。
宣旨官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帶著侍衛將附近所有地方找了個遍,沒找到任何住人痕跡。
好像倭人從未進過京。
他莫名其妙,想著是不是牧之的死讓對方產生了畏懼。
對方推測我方皇上肯定不會放過他們,這才趁著夜色,全部逃走。
這麼解釋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倭人什麼鳥樣,他見識過,一群不知廉恥的獸類。
那樣的人怎麼知道害怕。
他蹲下身撥弄著荒草,仔細檢查。
泥土全部濕漉漉的,他抓起一把泥,用手指抿開,細瞧瞧又放在鼻尖下聞了聞。
眉頭緊鎖,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在瘋狂呐喊——
怎麼偏是老子這麼倒黴?碰到這種事!怎麼交差!
那泥土顏色發褐,明顯有血腥味。
頭天夜裡,這裡定然發生了大屠殺!
草,這可怎麼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