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萬沒料到,整日待在自己房間足不出戶的雲之會讓人盯著自己。
他行動十分機密小心,怎奈有人惦記。
皇上在紫蘭殿裡那一出,著實驚到李琮,他想害雲之被識破,如今他不敢輕舉妄動。
…………
元儀得知七叔回京,等了兩天,留給七叔悼念弦月的時間,之後她打算回趟娘家。
雲之讓小廝監視李琮所得消息全部告訴元儀。
兩人雖未親眼見到黑衣人如何害了弦月,但弦月的死與李琮脫不開乾係。
至於裡麵具體怎麼操作的,留給曹七郎去解開謎題吧。
雲之心中充滿不安,總覺得出了漏子,現在她和元儀命懸一線。
她一向相信自己直覺,趕緊叫來元儀,“妹妹,事不宜遲,明天一早你就回娘家,將事情向你七叔說明。”
兩人在燭光中小聲討論此事。
門被人一腳踢開,李琮獰笑著站在黑暗中。
他兩手沾滿血漬,衣襟上也濺上許多血滴,燭光下那陰暗的雙眸映襯著雪白的皮膚與劍眉,本該玉樹臨風之姿的他,化身為魔鬼。
“你……”雲之退後一步。
李琮一瘸一拐走入房間,“怕了?”
雲之意識到兩人已到了圖窮匕現之時,看到血跡的瞬間她就明白自己的不安出自何處。
定是那過去監視的小廝被李琮發現了。
她回頭用力推元儀一把,“你跑!”
元儀毫不遲疑,一把抓住案幾上刀架上放置的寶劍,推窗敏捷跳出窗外。
李琮也不追,隻盯著雲之一步步逼近……
“害了燕翎的人是你吧。”
“李琮,應該說一直害人的是你。我隻是自保。如若在紫蘭殿喝下那碗茶水,怕是現在咱們府裡該掛白幡了。”
“你那小廝盯著我做什麼,他告訴你些什麼?”
雲之雖有猜測,但此時做實了噩耗,心內一沉,看來那孩子到底沒逃脫李琮毒手。
當務之急,緩解李琮的情緒,她可不想命喪此處。
“夫君你坐下,聽我解釋。”
她自己先坐下,爐火上的水開了,她沏上一杯李琮平日喜愛的“眉山香片”。
“夜還長,你我二人自打你醒來,從未好好說過話,哪怕姻緣已儘,也可以好好道個彆。”
她拿出條乾淨手帕,濕了水絞乾,走到李琮麵前,拉起他的手,為他擦淨雙手上的血。
牽了他走到桌邊,“坐下吧,聽為妻給你講講從燕翎回京後發生的大事。”
她這次細細講了燕翎為國公府惹下的禍事。
從她帶回番醫開始,已為徐家種了禍根。
徐家老夫人早已不滿她為彆人家的男人操心、奔波。
因為她帶的番醫被當時的皇後利用,算是她間接害死先皇。
“否則,九皇子不會那樣快那樣順利登基稱帝。”
“先皇身子還是可以的,最少能堅持到如今。”
徐忠也因為厭煩燕翎。
接著燕翎之父貪腐之事被人揭出,舉發之人是燕翎的夫君,徐忠!
可見徐忠對燕翎早已情儘。
燕翎為人行事高調,得罪的人不在少數。
“夫君認為雲之恨你,可你昏迷時我有無數機會置你於死地,為何我沒那麼做?”
“我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你呀。”
“你與燕翎之事被翻開,並非雲之所為。那日,是徐將軍來府上尋我,說有場好戲務必叫我隨他同去瞧一瞧。”
“我推辭不過,他又道事關夫君與他妻子,定要我過去。”
李琮聽著,句句在理,問她,“我醒後,你處處防我躲我,卻是為何?”
雲之苦笑一聲,“我能照顧夫君,留住夫君的人,卻沒本事留住夫君的心。難道我感覺不到你對我的厭惡嗎?”
“那姓金的女人整日大搖大擺進出王府,我也要臉麵,隻能躲著,不然下人會怎麼看待我?”
“我與金燕翎無冤無仇,我開了鋪子養家,她回京擠了我的生意。”
“夫君,我可以發誓,不是我揭了你與燕翎的私情,相比女人,男人才更在意這種事情!是徐忠或國公府老夫人派人盯著燕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