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玉嫁給他,在生活上他並不要求她必須為自己做什麼。
那時的明玉是個快活明豔的姑娘。
他不想讓這樣的姑娘因為嫁給他就變成黃臉婆、魚眼珠。
她不喜歡他喝酒,他就減少與同伴飲酒的次數。
家務事愛做不做,他也不在意,自己本就是個軍漢,沒那麼多講究。
明玉是個細心講究的女子。
叫他回來先更衣,沐浴,換掉鞋襪。
她不喜歡塵土與汗味,曹崢樂嗬嗬應下,也做到了。
成親後,他存的銀子,他的月例也都交給了明玉。
鳳藥保媒時說了,要他好好待明玉。
他答應,自問也做到了。
兩人沒產生過大的矛盾,這個小家猶如在風平浪靜的水麵上緩緩行駛的小船。
卻沒料到,隻是遇到一點風波,就能讓這艘船飄搖不定。
他希望自己的船前行時,旁邊還有朋友的小船並行向前,他不是孤零零一人。
可明玉卻隻想駕著自己的船快跑。
曹崢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也算把硬骨頭。
他對明玉的“懼”實則是“愛”。
可是這次,明玉讓他失望了,甚至有些傷心。
…………
明玉回到宮門處,一摸口袋簽牌沒在身上。
她常出常入,但今天當值的士兵不是平日裡熟悉的那些。
“大哥,我是含元殿的大宮女,今天忘了簽牌,可以通容一下放我過去?回來我再把簽牌拿來。”
士兵冷冰冰看她一眼,“不管你在哪當差,凡是來往宮門的,都是大內當差的,個個如你一般,我的差就當不了了。”
宮門處人來人往,她不好意思再糾纏隻得左右翻找。
那隻金牌被她小指勾住,掉在地上。
那名士兵一瞧見金牌,目光變了,打量一下明玉,眼神由不屑變為驚異,向旁邊一讓,“過去吧。”
明玉更驚訝,她又不傻,自然看到士兵見了金牌後的反應。
便大模大樣從士兵麵前通過,說道,“都說了叫我進宮!”
“小人冒犯,請恕罪。”
明玉眼睛一轉,停下腳步低聲問,“你可知金牌含義。”
“見金牌,如皇上親臨。”
明玉倒吸口冷氣,不再說話快步走入宮門。
她站住腳步,突然意識到此事應該與曹崢說一聲,那個人應該是皇上的人。
但又拉不下臉,那人是她放跑的,見了曹崢少不得又起爭執。
可是曹崢怎麼會和皇上的人打起來呢?這樣不就意味著得罪皇上了嗎?
那人也奇怪,隻需說明自己是皇上的人,馬上就能得到自由,他怎麼不說?
難道這東西來路不正?
明玉千頭萬緒,想不出所以然,有些懊悔不應該與鳳藥鬨矛盾,這種事去問她最合適。
她正猶豫之時,身後傳來一聲帶著怒意的呼喊,“明玉!”
是曹崢追來了!她馬上緊向宮內走兩步,又停下來,賭氣站在宮門內。
若是他當著眾人的麵肯低頭認錯,她就原諒他。
“明玉你出來。”曹崢沒帶腰牌,進不去宮門。
“我有話同你說。”他緩了緩語氣,“先出來一下。”
“請大人有話就在這兒說吧。”
他私下捉人,怎麼好光明正大說呢?
“那個人同你說了什麼?人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