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懲罰哪個女子想用強,他一用力就能生生把女子拎起來。
青連道,“當年大伯母失貞,我還小,什麼也不清楚,聽說家裡決定要處死她,還是我母親為她求情留她一條性命。”
杏子瞳孔放大,這一手玩得真高。
戳破奸情的怕也是她,當好人的也是她。
之後,大伯母就先被關入北院劃出的一塊小房子裡。
薛家打算將她關一輩子的。
不知為什麼,婆母又變了心思,將她弄入了暗室呢?
“後來呢?”
“後來,我聽母親說她跑掉了,是她奸夫帶著她跑的。”
青連垂下頭,“是母親親眼所見。”
全是謊言,青連不得不麵對一個現實——
他的母親,滿嘴謊話。
人前一副樣子,真實嘴臉又是另一副樣子。
他紅著眼圈問杏子,“我該怎麼辦?”
杏子也無奈,“我本就想瞞著你,隻想救出那個可憐女人,誰叫你拆我的信?我去救她,姓孫的要殺我,被我下毒反殺,我沒空處理屍體才會給鳳姑姑去信。”
“現在最難受的是二嫂子。”
青連又不明白了,杏子說,“你不知道嗎?大伯母是素夏姐姐的親姑母。”
“她,她知道是我母親……天哪,她定然是知道的。她不會為了這件事才嫁給二哥的吧。”
“……”
兩人相對無語。
第二天到給婆母請安的時辰,杏子和素夏對視一眼,都注意到婆母有些煩躁。
平時她喜歡和兒媳婦們聊上幾句,這次隻請了安就散了。
走出院子時,素夏問伺候老夫人的丫頭,“老夫人看著精神不好,是你這丫頭沒經心伺候吧。”
小丫頭叫屈,“老夫人為著召見孫婆婆,管家爺說孫婆婆找不到她才心煩,關我什麼事嘛,少夫人不要冤枉人。”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
素夏見前後沒人,大嫂子和三嫂早走沒影,便道,“你可知道一早老太太就把青雲喊走不知做什麼。臨出門青雲答應我今天問問名籍的事,我看得快點送姑姑和念兒出城才行。”
可下午青雲帶回來的消息卻讓素夏鬱悶了許久。
他說這些日子,名籍真的不好搞,普通辦事的人連錢都不收了。
往上找人不是那麼便利,得等。
他早上出門時衣潔冠整,下午回時,衣衫上沾染許多灰塵,連頭發裡也是臟的。
“你跑了遠路?”
青雲看她一眼沒回答。
整個薛府這一整天氣氛十分奇怪,冷冷清清。
素夏挨到夜裡問了人,方知今天門上的家丁都差出去了。
具體做什麼誰也不說。
她很懼怕。
以婆母的心腸,一旦發現姑母和念兒的蹤跡,也許跟本不會帶回家就讓她們娘倆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不敢再催青雲,隻能找杏子。
屋內隻有杏子在,她進門就向杏子盈盈下拜。
慌得杏子趕緊扶她起來,“妹妹已對我有大恩,可我還得再勞煩妹妹一次”素夏道。
聽說是為著名籍,杏子滿口答應。
對她來說這不是難事。
這件事不必托彆人,宮中有位美人,她父親就是戶部一位主事人。
找她搞兩張空白名籍不難。
見杏子這樣輕鬆就應下,素夏張嘴半天合不攏,“虧青雲整日在外混,竟不如你辦事爽快。”
“這事不怪他,縣官不如現管,他是個生意人,又不是官場上的人。”
素夏長歎著,“你不知道你有多麼優秀,多麼叫人嫉妒。”
“我若是你,便不進這大府裡給人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