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看著鐘聲傳來的方向,然後緩緩收回視線。
他在教堂的角落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圓盤,根據夜色眼眸鑒定,就是用來打開被封鎖橋梁的鑰匙。
安提把東西收好,正打算離去,忽然聽到教堂深處傳來了痛苦的嚎叫聲。
雖然安提走捷徑直接把這位教宗給解決了,但也因此與教堂深處的秘密錯過。
不過他暫時沒有那麼多心思去在意這些,東西到手了他也該繼續踏上道路了,很急很急。
安提在教堂大門口看到了呆若木雞的守墓人。
“你……擊敗了教宗,殺死了它……”守墓人對著走來的安提道。
安提腳步停頓,頷首道:“嗯。”
“掠食性黑暗。”守墓人突然道。
安提看向他。
“你不僅是人類,還是那傳說中的掠食性黑暗。”守墓人看著他,眼中透露著驚訝。
海族們被刻在內心深處的遠古恐怖,而人類在深洋中樞如今也是被唾棄的罪惡,如今這兩種東西結合起來,那豈不是代表著……
守墓人身軀顫抖,對著安提緩緩拜倒:“你是深洋中樞的終結者。”
“那是什麼東西?”
“深洋中樞已經沒救了,但依舊被許多的存在半死不活地拉扯著。總要有一個存在來打破這一切。”
“我隻是來找些人。”安提回道。
守墓人隻是跪在地上,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身軀微微顫抖。
“早點挖個墓把自己埋了吧,也省得你繼續神神叨叨。”隨口留下一句話,安提從他身邊經過。
他走向了遠處大橋。
真正看到的時候才知道當初光教教宗做得有多麼誇張,一片巨大的裂穀幾乎將東南兩部分徹底切割,遠遠望去隻能隱約看到一些建築的影子。
這裡原本有許多光教信徒看守,防禦工程完備,但此時因為之前的海螺傳訊,徹底陷於一片混亂之中。
當安提翻過珊瑚礁出現在它們視野中的時候,頓時驚叫聲此起彼伏。
“掠食性黑暗的人類!”
“不要吃我!”
“饒了我!”
“黑暗啊,吞噬一切吧!”
嗯?怎麼混進去一些奇奇怪怪的。
事實上許多海族都已經對活著這件事失去了希望,隻是渾渾噩噩地呼吸著罷了。它們和那個守墓人一樣,因為安提掠食性黑暗的力量,還有人類的身份這二者之間的結合,產生了一些遐想。
有的海族直接膜拜在安提麵前,希望安提能直接徹底將海文德斯甚至深洋中樞都給毀滅。
除此外的大部分則是落荒而逃,絲毫不敢在安提身邊久留。
當然,同樣有少部分海族,它們堅持信仰,縱使得知教宗背棄海之光,精神受到衝擊,麵對安提這“毀滅的化身”,也依舊勇於挺身而出。
“……幫我開個橋,我要去城市東部。”安提看了一圈後對眼前的海族們說道。
立刻有一隻還披著光教信徒布袍的鮟鱇,起身為安提指引。
將一塊石頭砸開,機關其實就靜靜立於橋旁。
安提將手中的圓盤放入機關之中,看著圓盤被吸入機關的凹槽,隨後緩緩轉動。
巨響傳出,大橋上纏繞著的海之光構成的鎖鏈逐一解除,原本被光幕籠罩看不真切的大橋道路如今一覽無遺。
橋上還能看到大量早期教區建設於橋上的防禦設施。
無視了身後瑟瑟發抖的海鮮們,安提走上橋梁,向著另一邊趕去。
一片廣闊的裂穀之上隻有這處橋梁作為連接,雖然已經直到這座橋很穩固,但換做普通人往兩側望去,大概還是會心生膽寒。
橋特彆長,安提走了一會兒後,忽然聽到了爬行的聲音。
一塊木板後,爬出了一隻大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