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米斯的身軀倒下,砸在沙地上掀起一片沙塵,一動不動,眼中最後的光芒快速消退。
這種敗北對於它來說想必是難以接受的,但是它都來不及後悔,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而在鎧米斯倒下後,皮皮羅喘著粗氣,欣喜地看向皮皮洛。
“哥!”
它上前呼喚著兄長,卻發現皮皮洛一動不動。
欣喜轉瞬間褪去,悲愴上湧。
皮皮洛已經死了,在打出最後一拳之後。
身軀完全報廢,即使是深淵也已經無法才驅動這具身體,在剛剛的戰鬥中燃儘了所有,而直到死亡,它也依舊保持著屹立的姿態。
……
皮皮洛最後到底有沒有恢複意識,安提無可斷言。
至少,他沒有感覺到皮皮洛身上有什麼其他特彆的改變,那些侵蝕著它的深淵都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不像是遭到了反抗的樣子。如果本體意誌反抗,深淵物質至少會有相應的對抗舉措出現。
可能它隻是因為在鎧米斯的身上遭到了重創,所以將對方視作了固定的第一目標也說不定。
至於掩護到皮皮羅,或許也隻是個巧合。
但是皮皮洛又確實創造了奇跡。
本該因深淵而退化的技藝再度展現,甚至得到皮皮羅的助推,連普通拳擊都該難打出來的斷螯施展了極致的一拳。
以此想來,上麵的疑問,不妨也試著以最為美好的方式去解答。
至少這確實是這對蝦兄弟之間的奇跡。
……
沙地堡的蝦士兵們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現場,對皮皮洛站立不動的身體致意最高的敬意,同時對安提表以感謝。
皮皮羅戰鬥結束後沒多久就昏死了過去,它的傷勢很重,加上以往挑戰皮皮洛沒有好好休養落下的暗傷,差點當場跟著自己哥哥一起走了。
姑且還是在搶救下保住了性命,但大概是要歇息好久,妥善修養才行。
回到沙地堡,安提找到了似乎正在吵架的章魚奧托和林驚弦。
“你這隻臭章魚少瞧不起我,我現在最討厭章魚了。同樣是兄弟,我當然能向皮皮羅它們學習進步!”
“愚蠢!人家什麼兄弟,你又是什麼兄弟?你哥或許能對標皮皮洛將軍,但你能對標皮皮羅?”
“都,都說了我還能進步!我還很年輕!”
“有的廢物老了也是老廢物!”
直到安提回來才結束了這人和章魚之間無意義的拌嘴。
把奧托從林驚弦頭上摘下來,重新粘回自己的大腿上,奧托安分地抱住安提的大腿。
林驚弦也終於是鬆了口氣,這臭章魚嘴巴也太毒了。這麼大個海底真就找不出一隻好一些的章魚嗎?
隨後,他又看向被抬回來的皮皮羅。
“它哥哥……”
“死了。”安提隨口回答。
“……我哥……”
“沒死。”
“……”
林驚弦歎出一口氣,不知該說些什麼。
至少他的哥哥還在。
安提帶著林驚弦準備離開了,不過離開前,他被沙地堡的現任最高指揮皮爾尼叫住:“安提閣下,請稍等。”
安提回頭看去,皮爾尼拿著一隻強壯有力的大斷螯來到安提麵前。
“這是……”
“聽說您對各種珍惜材料有所興趣。您幫助我們擊退了外敵,更是讓將軍能夠以體麵的姿態安息,讓皮皮羅圓夢。我們沙地堡全體為表達對您的感激,討論後,在此選擇將這本來打算回收以作紀念的將軍的斷螯贈予您。”皮爾尼遞上斷螯,誠懇地說道。
這是皮皮洛那隻被鎧米斯切下來的那隻完好的螯。
安提有些意外。
皮皮洛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了,雖然蝦們希望將軍的形象能一直立在那裡,但是不可能,那具身體裡有溫養長久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