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悶疼。
阮綿一直自認為她對陸淮南跟付迎是不在意的,這種平衡不知何時被打破了。
眼底驀然閃過幾絲異樣,她說:“談不上生氣。”
“那就是記恨他咯?”
“奶奶,我沒有。”
陸老太奶低聲道:“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不過阮綿你大可放心,旁的女人坐不上陸太太這個位置,我絕對不會讓的。”
年歲已高,但老人依舊很強勢。
她的和藹親切,是藏著鋒芒的。
晚上陸淮南隻是打了個電話給陸老太奶,說是公事在身,抽不開時間回來吃飯。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看破沒說破。
按照習俗,初三陸淮南是要陪著阮綿去阮家拜年的。
但他往年都沒去,今年自然也不會去。
初三中午,阮綿回了趟一院,跟院裡休了三天年假。
三天時間,她安排得很緊。
初四跟陸淮南開完記者會,阮綿打算親自走一趟海港,跟遠在洛溪的舅舅舅媽見一麵,並且告訴他們,事情她要徹查到底。
麵臨刁鑽的媒體記者,阮綿並未刻意裝扮營造氛圍。
甚至跟陸淮南手都沒牽。
兩人姿態如常,平步進門。
阮綿著裝以清簡風為主調,闊腿西服褲加一件寬鬆的毛衣。
她個頭高,又骨架子好,衣服撐得比穿在模特身上還英氣。
記者手裡的相機,哢嚓哢嚓不停的閃,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
康堇擁護她跟陸淮南進門。
他麵目冷清,瞳孔深沉,背脊挺得筆直的。
阮綿壓著嗓音,問了一句:“確定要以這樣的樣子,跟人家說你婚姻和睦?”
聲音隻有兩人能聽見,外加一個康堇。
聞聲,康堇輕咳下嗓子,跟著去看陸淮南。
男人的步調沉穩不亂,那雙黑色鋥亮的皮鞋,就是一麵鏡子,完美的透出陸淮南不近人情的姿態,他依舊一聲不吭。
走到台上。
陸淮南掀動兩柄沉沉的黑睫,目光淩厲鋒銳的掃過整個會堂。
阮綿站在他身側。
她頓了頓,還是決定靠近一些,幾乎是胳膊抵著他胳膊。
台下好多雙眼睛,議論紛紜。
聲音不大,阮綿還是聽清了那句:“這陸太太可真能夠忍的。”
“為了錢唄,畢竟陸家可不是一般家庭。”
“有錢人真複雜。”
她內心覺得可笑,人心本就是複雜的,這跟有錢沒錢無關。
有錢人頂多是玩得花了些,但那些沒錢的就不想玩了?
隻不過是手裡籌碼不夠。
陸家這種身份地位,無非一點錯誤都要被放在大眾眼裡無限的放大。
所以事情往往都會鬨得儘人皆知。
普通人群難道就沒有這種新鮮事?
恐怕隻是因為太過於普通,彆人連在意的心思都沒有吧!
她能聽見,陸淮南也不聾。
左手手指磕在台麵上,指尖扣動兩下。
陸淮南稍稍湊過身姿,沉聲說:“今天之所以請各位媒體記者朋友來,是想通過渠道,澄清一下我個人私生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