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陸淮南是持久的沉默。
康堇在觀察他的神色。
空間裡,靜悄得仿佛被徹底抽乾了空氣,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陸淮南深切的眼球微微蠕動,卻是滿眼的冷漠,他把薑輕慈給他的那份u盤,遞給康堇:“安排點人下去處理,再把這個交給蔣警官。”
“好。”
其實陸淮南知道。
薑輕慈的死是必然的。
就算他不追責,她得罪的那些大人物,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牽一絲動萬絲。
可他沒想到是,她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這是阮綿多日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睜眼,入目是男人異常俊逸的麵龐。
陸淮南眼底掛著幾絲疲倦,唇周一層薄薄泛青的胡茬。
男人麵目溫和體貼,深處藏著濃烈的寵溺,他伸手用掌心貼在她額際,口吻低細得仿若呢喃之聲:“能自已起來坐穩嗎?”
阮綿試探著撐了下身子。
發現渾身疲軟無力,尤其是兩個掌心,軟如泥。
她麵前忍住頭疼,問了聲:“她人呢?”
陸淮南眼神黑沉。
好在阮綿此時無心去觀察他的神情表現。
他身子往前靠了靠,低頭將手攬在她腰間,輕輕扣住,把她人扶起來坐穩,嗓音磁性,略帶蠱惑:“她有事先走了。”
“走了?”
阮綿喃喃自語。
“想不想喝水?”
阮綿搖頭。
“餓不餓?”
她還是搖頭。
陸淮南滿臉溢滿了心疼,手指收攏,臉近乎要貼到她後脖頸上,他沒忍心告訴她真相,這片刻的平和,能維持多久就多久吧!
阮綿是康堇全程送回到南山公館的。
她精神狀態很差。
同時在公館派守了五名保鏢,主要是應對外界媒體記者的突發攻勢。
陸淮南找了專業的公關團隊,以及全球內都享有盛名的律師團隊。
把報道阮綿的媒體,紛紛控成被告。
康堇辦事效率非常高。
不到兩天的時間,整個燕州幾乎聽不到半點風聲,尤其是在網上,成效更甚。
這兩天內,除了張媽,阮綿沒見過任何人。
她惦記著離婚的事。
大早上七點半,張媽端了碗粥給她。
阮綿低頭舀一勺,淡口出聲:“張媽,這兩天他都沒給家裡打過電話嗎?”
兩天時間,她睡得昏天暗地,就算陸淮南打來電話,她也不一定聽得見。
見她稍微有點精神。
張媽笑笑:“先生挺惦記你的,剛才才打過。”
“是嗎?”
聽出她語氣的半信半疑,張媽也是將計就計的道:“嗯,先生還問我你身體如何,要是想他了,可以打電話給他,他回來……”
“張媽,我喝完了。”
阮綿微笑著打斷,把手邊的粥碗推過去。
張媽忙上前收拾桌子。
連抬起臉看她都不敢。
阮綿就知道這是假的。
收拾到她這邊時,她身子下意識往後仰了仰,騰出點空間,低笑聲溢出唇瓣:“張媽,你幫我……”
“叮鈴鈴……”
門口響起一道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