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很輕低的笑一聲:“最近發生這麼多事,說實話江岸,我都不知道自已的事應該先顧忌哪一件。”
江岸不說話。
她偏過頭去,仔細真切的打量住江岸。
他目視前方,骨節分明的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
她眸子微眯:“不肯跟我說?”
“談不上。”
這話很明顯就是不願意說。
聞言,阮綿沒忍住眉頭輕蹙。
短暫的接觸過後。
阮綿發現個問題。
江岸有不輕的煙癮,就算是在開車的時候,他的手明明是握著方向盤的,卻要下意識做出那種伸手掏煙的動作跟姿勢。
她主動去拿了支煙,遞給他。
江岸掃過來的目光,略帶一些意外。
他單手扣動火機,點燃煙的動作很熟練。
緊隨著一口煙霧的喘出,在一片薄霧下,男人雲淡風輕的問:“阮綿,你想好了待會要怎麼麵對他了嗎?”
同樣的問題,阮綿也在心裡暗自問了自已一遍。
答案是:她並沒有。
所以,她實話實說:“沒有。”
話音落下,江岸清晰的能聽到,她尾音有點意外的情緒沒把控住。
他見過她失態的樣子。
目光閃了瞬。
他盯到阮綿攥緊的手指上。
僅此兩秒,又快速收回。
江岸再開口時,聲線變得低沉了不少:“待會我先見他,你再出來。”
阮綿其實想過很多。
她就這麼跟著江岸去鹽城找陸淮南對峙,是否妥當?
換做以前,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她不會留任何的把柄給他抓住。
萬一陸淮南反咬一口,說是她先出軌江岸在前。
她要拿什麼解釋。
但事到如今,阮綿沒彆的想法,唯一的念想就是離婚。
至於用怎樣的方式達成這個目的。
現在她不在乎了。
不過,阮綿倒是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她可以不在乎,那江岸呢?
好像從頭到尾,一直是他在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她從沒問過他的身份夾在中間,要如何自處。
江岸算是她的朋友嗎?
好像不算是。
也不是同事。
“有顧慮?”
阮綿終於問出聲:“你要怎麼辦?”
江岸嘴角笑意深沉幾分,他饒有玩味的問她:“阮綿,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當然不是。”
如果這都算擔心的話,那估計路邊的小狗小貓,她都擔心八百次了。
她回答得很是利落乾脆。
“既然如此,那你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江岸說:“反正你的目的是離婚,如何達到目的的過程並不那麼重要,至於我,你更不用顧慮,反正利用完,我自已會收拾攤子。”
並且他也有那麼能力去收拾。
阮綿沒想到他說話不止是直白。
還這麼難聽。
“利用完?”
“你不是在利用我嗎?”
阮綿有點無語,甚至是噎語。
這話沒錯,但她無法去承認。
反倒是江岸坦然到令人覺得不適用。
他說:“你要是覺得這樣的詞無法消化,不夠美觀,那我可以換個詞……幫忙,你覺得這個詞怎麼樣?夠配得上文化人的標準吧?”
阮綿拿那種怪異的眼神看他,一時間吐不出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