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著骰子,陸淮南猶豫了兩秒,才伸手晃動。
商衡順手給他遞支煙:“煙。”
他接來含住,煙頭的火星,時而點亮他嘴角壓抑的弧度,若隱若現的,他半眯起眼睛,待煙圈散開大部分,隨後出聲問陳堇陽:“大還是小?”
陳堇陽挑起眉梢,玩味的說:“小。”
陸淮南的手指特彆好看,是那種精致到完美的漂亮。
他手指一挪。
裡邊的真是小。
看得出他心不在焉,商衡提議:“要不喝酒……”
陸淮南:“不用,願賭服輸,問吧!”
陳堇陽多年不在國內,他對兩個好兄弟之間發生的事,彆提有多好奇。
尤其是陸淮南。
他總覺得陸淮南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大秘密。
商衡越是遮遮掩掩,他越是想刨根問底。
“你還喜歡蔣自北嗎?”
與其說是自已問的,不如說是替很多人問的。
替蔣自北。
也替阮綿。
還替那些眾多好奇的人。
心裡滋味難忍,陸淮南吸煙聲加重,出氣帶著喘聲,他把腿抬了下,身子徹底陷入到沙發中央,鬆軟的真皮沙發陷進去好多,他問:“這個問題不無聊嗎?”
陳堇陽:“你自已說的願賭服輸。”
這話把他噎得很是難受。
“朋友。”
在場的人都怕陸淮南,除了他陳堇陽跟商衡。
前者是隻怕他不肯說。
見撬開他的話,陳堇陽趁熱打鐵:“朋友是什麼朋友?舍不得失去的朋友,還是那種交際不深的普通朋友?”
此話一出,包間裡所有人都屏了口氣,齊齊目光轉向陸淮南。
等著他開口回答。
這三年,圈子裡鮮少傳出陸淮南的消息,尤其是他感情這一塊,大家也都好奇得很。
聞言,陸淮南卻是不冷不熱,不惱不怒。
他平靜如常的吸煙,再到吐煙圈:“想要知道?”
“嗯。”
陳堇陽的嗯聲,每個人都聽得見。
陸淮南悠悠然:“那得等輪一圈,再轉到我,並且你猜對了。”
陳堇陽就知道沒這麼好得逞,嘖了聲,把骰子傳下去。
即便陸淮南不說話,不過他通過對他的了解。
陳堇陽看得出,他對蔣自北是半點感情都不留。
轉了一圈後,再次輪到陸淮南手中。
提問的又是陳堇陽,他一把拿過他手裡的骰子,生怕他反悔似的:“你還惦記著前妻?”
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
再沒第三人知。
哪怕是最好的哥們商衡,也隻是猜他還對阮綿有情,他不開口承認,誰敢說?
空間持久的沉默,陸淮南都沒做聲。
他的表情像是整個焊在了臉上,半天都沒任何細微的變化。
唯有呼吸聲跟眼睫眨動的動作,在告訴眾人,他是個活生生的人。
陳堇陽繼而道:“我可不換問題。”
今天是他生日,陸淮南也不想搞得場麵太掃興,況且他知道陳堇陽喝了點酒,低聲很輕的回應一句:“我喜歡她,我愛她,也是離婚後發現的。”
“那就是忘不掉咯?”
陳堇陽追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