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熟悉。
一隻力量感十足的手掌,映入眸中。
他肌膚微白,手背虎口處有一顆黑色的痣。
阮綿被強行拉起來的瞬間,幾乎是與陸淮南視線齊平,呼吸共享,她吸進從他嘴裡吐出的味道,淡雅不俗的木質沉香,很好聞,也很怡神。
她喉嚨猛然哽了下。
“謝謝。”
那群人已經衝進門,打的打,砸的砸。
陸淮南抽開手:“你到一邊去。”
“不用麻煩,我已經報警……”
“那警察來之前,你要跟他們拚命嗎?”
陸淮南的話問得精準又辣心,簡直是直接戳在阮綿的心窩子上。
這些都是亡命之徒,她很識趣的稍微走到一旁。
領頭的男人見狀,冷笑聲從嘴裡擠出:“喲,這還來了個幫手?彆說一個,今天就是燕州的陸家來了,這醫院我們也得砸了它……”
陸淮南是個斯文人,起碼在外邊他表現得一直都很有素質涵養。
阮綿還是第一次見他打人。
他半個字都沒吐,甚至眼神都沒變化。
彎腰撿起一根棍子,很漫不經心的順手就砸在男人臉上,動作散漫得像是根本沒用力。
他沒有任何猶豫,是直直打在對方的側顴骨處。
那壯漢還楞了秒多鐘,才感覺到臉上襲來的痛感。
“啊……”
捂著臉,痛得臉部猙獰扭曲。
壯漢忍痛準備反擊。
陸淮南不費吹灰之力,給他一腳,直接把人打趴下了:“我就是陸家的,不過我倒是想告訴你陸家算不了什麼?得罪我的人,我做得比陸家更狠,想必你也不想死吧?”
這時,窮凶極惡的壯漢眼中,才見幾絲懼意。
若不是考慮到阮綿受傷,陸淮南豈會輕易放過他。
他腳一鬆:“叫上你的人滾。”
壯漢不甘不願的爬起來:“把人叫出來,走。”
看他那樣子,估摸著不會善罷甘休。
好在人都走了。
阮綿大鬆口氣。
她以前隻覺得人隻要挺直腰杆,沒什麼好怕的,真正麵對過這些黑佬,她才知道,有些人是真的連命都不要,你跟人家根本賭不起。
陸淮南不由分說的去拉她。
“我沒事。”
阮綿還掙紮下,發現根本掙不開。
他用了蠻力。
她抬起眼去看他,男人的麵色晦暗不清,不辨喜怒,她拽著胳膊往後退:“陸淮南,你先放手……”
“彆說什麼沒事,先去醫院,你自已覺得沒事,我心疼。”
在他說出他心疼三個字,阮綿心跳加速,她神情愣住,表情也跟著僵在臉上。
陸淮南很合理,也很合情的解釋:“字麵意思,你不信當我沒說。”
阮綿有種錯覺。
覺得他也是個外表冷酷,內心慢熱火熱的人。
她上他的車,額上除了已經止住的血凝固在皮膚上,還有一層微微的薄汗,黏糊在一起,很是不舒服。
陸淮南今天沒帶秘書,是一個人開車。
阮綿理應坐在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