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整片脖子都是起的雞皮。
她反應遲鈍,唇瓣動了動,牙根一咬,氣息不穩的問:“你剛才說什麼?”
陸淮南紅著眼重複一遍:“我愛你。”
像是從她喉嚨灌入一大口酸水,阮綿神經都被麻痹了,倒吸好幾次涼氣,她忍著顫音:“陸淮南,你喝多了,要撒野彆在我這撒。”
“我說認真的,我愛你。”
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傷害般。
兩邊眼眶裡,都是股股濃液,隨時要墜落。
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直跳,阮綿感覺她頭跟脖子以下的位置,皆是一片滾燙。
陸淮南像是在等她一個回應,表情認認真真的。
外邊的電梯叮咚聲,將她拉回到現實。
阮綿抬起手,將門往外一推,陸淮南站在門內,她回眸抵住他的視線:“我沒彆的意思。”
多餘的一句解釋。
在彼此間本就濃烈的氛圍,攪合得更濃了。
她在門口站了兩秒鐘,提步的同時,也提聲道:“進來吧!”
心裡諸多不悅,可陸淮南沒辦法,現在是他舔著臉來找她。
他才明白,當年的阮綿心頭是個什麼滋味。
好一個真是風水輪流轉。
阮綿剛從臥室出來,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襯衣是大v的領口,領子位置弧度不算小,薄薄的襯衣映出她裡邊黑色的吊帶。
性感在陸淮南眼前,若隱若現。
他下意識的喉頭上下翻滾。
嘴裡的唾沫很是苦澀。
阮綿儘地主之誼,給了他一瓶解酒的水:“喝點對頭疼好。”
那是她先前為了以防萬一留在冰箱裡的,想要做生意,應酬酒局都是難免的。
陸淮南接過,捏在手裡沒喝:“什麼時候喜歡養多肉了?”
從進門的第一眼,他就看到寬闊,通風也極好的陽台上,擺著一排溜兒的多肉,各種款式品種的都有,七七八八,大小不一的有十來盆。
記憶中,阮綿對多肉這種嬌貴的東西,向來不喜歡。
她懶得照料。
不過聽在阮綿耳中,陸淮南這話有些沒話找話的意味。
“人總會變的。”
他知道,她把自已領進門,是怕被人發現。
沒彆的意思。
悲傷的情緒中又透出幾分慶幸,慶幸她沒直接趕走他。
“我去趟洗手間。”
阮綿拿上手機,去洗手間給江岸打電話,恰好今晚江岸被事情牽絆住,一時半會來不了這邊,說實話她此時的心情沒彆的,就是跟做賊一樣。
心虛得很。
尤其是當江岸問道:“你這麼關心我行程,是不是家裡藏人了?”
雖然明知道是句玩笑話,阮綿也跟著話落音,心跳亂了節奏。
她屏住呼吸,調整情緒:“擔心你。”
“還知道擔心我,沒白疼你。”
“那你處理完事情,再給我打電話。”
江岸又跟她膩膩歪歪了幾句,才肯掛斷。
聽他那邊的背景音,大抵是跟秘書出去談工作安排。
背靠浴室的牆壁,冰涼的牆板把那股寒意順著她的皮膚,進入到血液裡,阮綿撐了撐發沉的眼皮,走到洗手台前,捧起涼水洗了把臉。
整個人才清醒了幾分。
她這才出門。
陸淮南依舊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張不算寬敞的沙發裡,他張了幾次唇,都沒敢問她去洗手間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