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去“黑天鵝”會所,夜銷百萬的事,一時間在燕州傳了個遍。
還跟人大打出手。
對方被打到肋骨斷了兩根,送進醫院。
他自已也沒輕到哪裡去,中度胃出血,頭還破了。
用李錦心的話說:“這男人就是賤,你愛他的時候,他覺得你倒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不愛他了吧,他就一副非你不可,最愛你的樣子。”
聞聲,阮綿無動於衷。
她坐在軟皮沙發裡,前傾著身子在攪動咖啡。
她要了杯熱美式加濃,入口極苦。
李錦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阮綿,你在聽我說話嗎?”
“早上商衡打電話來,叫我去看他,在電話裡各種懇求客氣,跟幾年前的態度截然不同。”
其實商衡對她態度一直很不錯。
但以往那都是陌生的客套。
像他這種圈層身份的人,隻不過是尊敬她“陸太太”這個身份罷了,說到底敬的是跟陸淮南的友誼,但凡換個身份,他連理都不帶理。
“那你要去?”
阮綿搖頭。
李錦心:“我不擔心陸淮南那邊,倒是擔心江岸,他要是知道這事,指不定鬨翻天。”
當年她出國後,江岸跟陸淮南大打出手過一次。
關係在燕州鬨得很僵,很難堪。
大抵是有人在背後想著要討好陸淮南,說了句他江岸隻配撿他丟掉的東西,連女人都是。
那之後,江岸就跟那幫子人記恨上了。
說錯了話,陸淮南不願意罩著,江岸明著打壓。
那家人日子這些年算是過得很艱難。
說曹操,曹操到。
江岸的電話火速打進來,阮綿推開那杯喝到一半的咖啡,把手機貼在耳邊:“怎麼了,我跟錦心在8號路口喝咖啡。”
那邊頓了片刻。
“陸淮南住院的事你知道嗎?”
她無意瞞他:“早上商衡給我打過電話。”
“你想去看他?”
看不到江岸的臉,但聽聲音,阮綿總覺得話有些心酸。
她唇一張一合:“沒有。”
江岸那頭不知說了句什麼,聲音隔得很遠,她沒聽清,下一秒電話連線忽然給嘟嘟兩聲掛斷了,李錦心瞅她一眼:“我就說呢吧,興師問罪來的。”
江岸這人性格多疑,並且他很介意她跟陸淮南的事。
阮綿心不在焉的,她從煙盒抖出根煙銜在嘴邊點燃。
深吸一口,把煙頭上的灰燼撣乾淨:“陸淮南早些年給我攢了很多房子。”
此話一出,李錦心大驚:“他給你攢房子?”
阮綿點頭:“嗯,商衡跟我講的,當年他明麵上是借著打壓阮家,吸收資源上位,實際上是把阮文斌手裡的資產轉到我名下,他知道阮文斌不會給我任何東西。”
“臥槽,沒搞錯吧?”
“我查過,是真的。”
李錦心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那他為什麼這麼做啊?給自已找不痛快?”
喉間泛起沉沉的苦味,阮綿把煙挪開,煙氣溢出嘴。
濃煙在她臉龐形成一麵霧罩。
“愧疚吧!”
九歲那年,沒能救她母親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