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把刀,梗在他脖子上,掐住他的命脈。
陸淮南沉著聲:“還有多久到?”
康堇的聲音很穩:“半小時。”
阮綿滾燙的身體,全部貼在他身上。
陸淮南拽著她胳膊的手背,層層浮動突出的青筋,那種視覺感衝擊力很大,又性感又有爆發力。
他忍了再忍:“掉頭把車開回去。”
“好。”
半小時後,濱江府。
腦袋沉得厲害,泛著些許疼脹感。
阮綿覺得自已快要死掉了。
她被一層又一層的海浪無情的不斷拍打,那股股而來的浪潮,勢要將她徹底淹沒。
她張著嘴想呼救,結果一口海水堵住她的嘴。
海水伴隨了淡淡的血腥味,還摻雜酒味,各種熟悉的味道交織。
阮綿疼得睜眼,睜開到三分之一的程度,入目是一團模糊不清的人臉,幾乎成了殘影,那人抓著她的肩膀,臉時而俯起,時而埋下,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她快把自已扭曲成一團。
屋子裡黑暗一片,陸淮南低聲在她耳邊說:“乖……”
阮綿一覺醒轉時,天色大亮。
難得入冬的季節開起了太陽,暖黃色的金輝入屋,鋪得滿屋都是。
兩隻眼睛望向天花板的一瞬,她不禁翻了個身,是下意識的反應。
“嗯……”
可渾身如被車碾過,骨頭縫裡都鑽著疼楚,慢慢的以一種麻痹式的感覺,蔓延到渾身四肢。
阮綿躺著沒再動,足足緩了兩三分鐘的勁,她才單手抓住床架起身,身上不著一物,屋內的陳設都是陌生的,她第一次見,呼吸再呼吸,來回反複了四五次。
狀似要以此來平複難以平複的心情。
她捧住臉,再把手拿開:“阮綿,你都乾了什麼?”
記憶回籠,腦子裡出現陸淮南的臉。
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她大抵心如明鏡,了然於胸了。
她跟陸淮南上了。
阮綿隻覺得頭皮發麻。
許是太久沒碰過,他壓抑得深,兩人滾得屋子裡亂糟糟一片,不堪入目,好在他不在現場,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心砰砰跳得越來越重。
簡單的去浴室收拾一番。
阮綿渾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沒一處好的。
她連對鏡看都覺得毛骨悚然,套好衣服匆匆忙忙出去。
她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陸淮南都給她放在浴室的架子上。
襯衣都是重新洗過的,一股清新好聞的洗衣液味道。
厚一點的外套跟褲子難晾乾,他就索性沒給她洗。
阮綿也顧不上彆的,趁著陸淮南不在,穿上鞋子往玄關處跑,毫不誇張的說,她是以小跑的動作趕到門口的,渾然不覺身後一雙幽黑的眸子在盯著一切。
一夜過後的陸淮南,眼底卷著黑色,淺淺的一層。
他聲音沉啞:“我開車送你。”
她站在門口,渾身僵住。
好幾秒才轉過身,看到人已經走近了,距離她不到三四米的位置,阮綿擺手:“不用,不用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