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的感覺沒錯。”鬼麵向著柳凝詩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這是一種叫海市蜃樓的陣法,雖然這裡的薄霧隻用了十分之一的功力。”
“是誰要進入寒梅閣啊?”一個老氣橫秋的四旬漢子跟著先前那個小廝緩緩走來。
“您就是掌櫃?”鬼麵聽得掌櫃如此不善的語氣,心中怒意上升,原本就沉著的麵容冷得跟冰一樣,銳利的眼神仿佛要刺穿對方的心窩。
掌櫃的看著鬼麵的眼神,全身一個激靈,立刻笑臉相向“客官且息怒,方才小人已經去請示過寒梅閣的那位客人了。”
“那位客人怎麼說?”一邊的柳凝詩抿嘴而笑。
“那位客人說,若是二位能從這裡走到閣中,他自會讓出寒梅閣。”掌櫃又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哦?當真?此人還真是和以前一樣,自大過了頭。”鬼麵冷笑一聲,看也不再看掌櫃一眼“柳姑娘,隨我來。”
“哼!一會若是走不出陣來,可不要怪我。”掌櫃恨恨的小聲言道。
柳凝詩一邊走一邊默運內力,使出了幻心訣中的“心眼合一”;她微閉著雙目,右掌上凝聚著淡淡白光,不停的在寒梅閣周圍的薄霧上探查著“仁哥哥,此霧的左下方有一處薄弱的地方,我們要不要由此處打開一個缺口進入。”
“何須如此麻煩?再說,不用給這種人留麵子。”鬼麵直接抽出鐵尺,於薄霧上隨手一擊,便將其擊散,“寒梅閣”三個大字映入二人的眼簾。
“柳姑娘,這不就可以了。”鬼麵瀟灑的又將鐵尺放回腰間,繼續搖起了折扇。
“你是什麼人?居然能破了我家公子陣法?”在寒梅閣外門守衛的魏天麟大驚“柳姑娘,是你?”
“不、不、不!可不是我哦。”柳凝詩故作驚慌,用手指了指一旁的鬼麵“是他、是他。”
“天麟!既然有朋友想見我,就請他進來吧。”寒梅閣內,傳出了慕容離的聲音。
鬼麵當先而入,柳凝詩則跟在後麵蹦蹦跳跳的走進閣中,隻見慕容離正半臥於蒲團之上,右手舉著酒樽,左手抓著一顆淡紫色的葡萄,眯著眼睛在聽一個豬臉一般的漢子說著什麼。
“嘖嘖嘖!慕容郡王還真是會享受啊?”柳凝詩也不客氣,徑自坐在了慕容離對麵的蒲團上,還順手替鬼麵鋪好了另一個蒲團。
“慕容離,想不到多日不見,你的陣法還真是這麼的爛?”鬼麵用手指著豬臉漢子,卻對慕容離笑道“本來想先找這隻小蝦米聊聊,隨後再去拜訪你,看來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你是?”慕容離放下了手中的酒樽與葡萄,細細的打量著這個眼前略帶病容的少年,突然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慕容仁,你居然還沒死。”
“你都沒有死?我又怎麼舍得先死?”鬼麵針鋒相對的回應道。
“站住!”柳凝詩一聲嬌叱,原本還坐著的她已經閃至了想要逃跑的豬臉漢子身前,一掌捏在了他的肩井穴上,順手撕下了他的豬臉麵具“整日裝成個豬臉一般的混混,你不累嗎?”
“啊!”隻聽得一聲慘叫,豬臉漢子不停的求饒道“姑娘,輕點、輕點,我的手臂快斷了。”
“慕容仁,你今天想乾什麼?找我報仇嗎?”慕容離有點坐不住了,一拳重重的砸在桌上。
“你的涵養還是這麼差!”鬼麵一臉不屑“放心,我們之間的恩怨,日後我會去薊城找你兄弟二人討;今日來是為了你這個手下賈癩子,哦不!確切的說,是賈癩子的冒充者。”
“哼!不錯,這人是我的屬下,那又怎麼樣?”慕容離知道在鬼麵麵前根本沒有裝的必要。
“如果你的屬下要是背著你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主子的事,那就另當彆論了吧。”鬼麵端起桌上的酒樽,自斟自飲了一杯“嗯!這竹葉青倒是不錯。”
“此話怎麼講?”慕容離皺著眉頭,他一向自詡精明,哪能容忍有人背著他做事。
“此人打著你的旗號進入廷尉府,將一日煞交給了我廷尉府的一個細作,致使柳府案和魏館驛案的兩個重要人犯致死。”鬼麵回頭望了被摘了豬臉麵具的漢子一臉“我說的對嗎?”
“郡王,不要聽他胡說;我根本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漢子歇斯底裡的抵賴著。
“是嗎?”鬼麵取出一張供詞,丟給了漢子“看看吧,這個細作都招了,這裡有他的簽字畫押。”
賈癩子雙手顫抖著那起供詞,瞧了片刻,瞬間癱軟在地“郡王饒命,郡王饒命。”
“王淵,本王一向待你不薄,爾安敢如此?”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這個漢子估計已經死了千萬次。
“哎!遷先生曾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攮攮皆為利往。”鬼麵一聲歎息“商人逐利,本就是天性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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