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銀弄蝶散發出的光線越來越強烈,將柳凝詩與安大防周身五尺範圍之內都照了個通透,而狹長的通道居然變得越來越寬敞,唯一沒變的則是那陰冷的氣息。
“凝詩,快看!前麵有到鐵門!”安大防透著亮光,朝著前方指去。
銀弄蝶的身體忽然一閃一滅,圍繞著鐵門轉了起來,似乎在尋找空隙而入。
“咚咚咚!”柳凝詩上前用兩根玉指敲了敲,鏽跡斑斑的鐵門上落下一層黑色的鐵屑。
“凝詩,你閃開!”安大防伸出了拳頭,便要朝著鐵門上擊去“讓我將這門轟開。”
“不可以,大防哥哥!”柳凝詩抬手壓在了安大防的手臂上“你身上還有傷,不能再使用內勁;再說,這密道時不時會有灰塵落下,怕是承受不了巨力。”
“可不這樣,怎麼打開這鐵門。”安大防右手握著生鏽的銅環,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未見鐵門有絲毫移動。
“大防哥哥,你先歇息片刻。”柳凝詩凝眉思量了一會,從發髻上把拔下了銀簪,緩緩的伸入銅環中央的細孔之中。
“哢嚓。”柳凝詩中食二指捏著銀簪左轉幾下,右轉幾下,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緊閉的鐵門居然打開了一道縫隙。
“凝詩,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安大防雙手抓在鐵門邊緣,奮力一拉,徘徊許久的銀弄蝶箭一般的衝了進來。
“這裡是?”柳凝詩當先而入,在銀弄蝶的照射下,映入眼簾的卻讓人毛骨悚然。
黝黑的刑架上綁著兩道粗大的鐵鏈,上麵沾滿的腐朽的氣味,鐵架前放著的火盆中雖然未燃火焰,卻殘留著幾塊黑炭,上麵擱著一塊烙鐵,四周的牆壁上掛著皮鞭、鉤爪、僵繩等一係列刑具。
“這是間刑室,看上去比廷尉府的還要令人不爽!”安大防見了此情此景,腦海中出現了在廷尉府受刑的記憶,渾身都顫抖起來。
“想不到景色怡人輯芳亭下居然還藏著這麼殘酷的地方。”柳凝詩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平息著心中的恐懼“大防哥哥,你瞧那邊好像有個人。”
“嗯?”安大防順著柳凝詩指的方向瞧了過去,隻見滿身穴汙的漢子側身而臥,銀弄蝶一改方才的靈動與活潑,不再漫天飛舞,而向一個溫婉的少女靜靜的貼在他那蒙了塵的血衣之上“看樣子定時李鼠無疑。”
“李鼠,你個混蛋!”安大防見了李鼠頓時滿心憤懣,氣不打一處來“在那便裝什麼睡,還不起來。”
“你們、你們是誰?”安大防一聲巨喝,讓躺臥的漢子瞬間驚醒;他麵帶恐懼的縮到了牆角邊,雙手捂著太陽穴微微顫動“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李鼠?你不認識我了?”柳凝詩詫異的瞧著滿臉血痕的李鼠,上前兩步“我是柳凝詩啊,而他是安大防!我們在葉府還比試過身法?”
“柳凝詩、安大防?是什麼,好吃嗎?”李鼠見柳凝詩與安大防似乎並無惡意,兩眼直直的盯著他們,傻笑起來。
“喂!李鼠,不要裝蒜了!”安大防見李鼠如此模樣,不禁怒從心中,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哇哇!打人拉!打人拉!”李鼠居然哇哇大哭起來,那智商看上去猶如三歲孩童“你不是好人,我不喜歡你。”
“大防哥哥,你先鬆手!”柳凝詩與安大防麵麵相覷,她不明白李鼠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如此模樣。
“不要怕,我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柳凝詩在不調皮的時候,她那溫婉的笑容親和力十足,溫暖人心,使得雙眸中充滿恐懼的李鼠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順從的點了點頭。
“凝詩,這李鼠似乎有些不對勁啊?”安大防雖然莽撞,卻也不是笨拙之人。
“大防哥哥,他似乎精神上受了某種刺激!”柳凝詩瞧瞧對安大防說道。
“到底是誰這麼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安大防見李鼠如此模樣,心中對他的恨意卻是消了大半,他就是這麼個吃軟吃不硬的性格。
“大防哥哥!凝詩在下落前似乎聽見那幾人說你身上有火印銀?”柳凝詩輕輕一指點了李鼠的安眠穴上,他緩緩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火印銀?那是個什麼東西?”安大方茫然的瞧了瞧柳凝詩,不解的問道。
“火印銀是朝廷專用的銀兩,不會在民間流通。”柳凝詩簡單的解釋了一番,追問道“大防哥哥,你還沒回答凝詩的問題呢!”
“我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安大防搖了搖頭,取出了懷中的一疊銀票“要說銀票,隻有清璃姑娘寄存在這裡的兩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