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著把劍,萬一傷到人了怎麼辦?這姑娘不管是哪家的,這家子的家風肯定不正,回頭打聽出來一定要萼兒離得遠些。
竟是連自己的前兒媳婦都沒認出來?是了,她這一月來容顏大改,家人們日日瞧著尚覺突兀,隻道是吃的補藥見了奇效。何況張老夫人對殷溫嬌的印象尚且停留在一月前與陳光蕊和離的那位憔悴貴婦,乍一見她,自然是想不到是同一人。
溫嬌眯了眯眼,順勢也裝作不認識她:“原來是玄奘法師的家人,奴家這廂有禮了。”
這一月間,於溫嬌而言儼然脫胎換骨,於陳光蕊而言,卻差點被扒了一層皮。家裡的現錢早就在買那五十畝田時花得罄儘,一個大子兒都拿不出來。溫嬌隻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搬家,陳光蕊隻得把那田地重新賣了去,倉促之間哪裡抬得上價,草草隻賣了一千二百貫,在城東郊買了一套不大的宅院,把老母與懷孕的小妾安頓了進去。過去呼奴喚婢的生活自然是過不了,那麼多的奴婢,住不下也養不起,他便一氣賣了出去,隻留下了三個丫鬟和一個廚娘,日子頓覺窘迫。
而在朝中,陳光蕊每天都能聽到禦史變著花樣彈劾自己。
什麼治家不嚴,竟有奴妾私盜財產逃跑,明明他才是被盜的那個苦主,怎地連他也要參?
什麼私自收受外官賄賂的白玉壺,那明明是地方官看他是相國女婿,想讓他在殷開山麵前美言幾句才送的,他收一收怎麼了?
本來聖天子明察秋毫,知他近日與殷開山之女和離,被牆倒眾人推也是有的,聽到彈劾也不以為意。待那群禦史拿出他收受賄賂的賬目後,連天子也沉了麵孔,一筆將他的品級從五品的文淵閣學士勾為從九品上的弘文館校書郎。原本還能入朝聽政,如今年俸隻剩下了耗子都養不活的二十來石,再想如從前還是丞相的東床快婿時那邊狐假虎威撈偏門是不可能了,整個人隻能埋頭在故紙堆裡校刊典籍,憤世嫉俗到快要發瘋。
張老夫人心疼兒子,絞儘腦汁想要幫他振作起來。想來想去,一切的症結在於殷溫嬌和他的感情破裂,而什麼是維持爹娘感情的最大利器?當然是孩子!
她找了南來的客商,托他給玄奘捎封信。客商卻道:“玄奘法師來了淨業寺掛單,老太太你不知道啊?”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張老夫人喜出望外就往淨業寺趕。
一定要說動玄奘,讓他去向他娘親求情,彆再打壓他爹了。哄的好了,說不定他爹娘還能破鏡重圓,到時候還像從前那樣一家團圓,她就是立時死了也能閉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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