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他一向在淨業寺掛單。那日從花萼爭輝樓送我回來,被家母留下來盤桓幾日,明天就要回寺裡的。”溫嬌道。
玄奘這陣子在相府裡呆得不說是度日如年,也是如坐針氈。殷開山、殷夫人輪流帶著他吃吃喝喝,幾天下來白胖了好大一圈。殷元見狀,又要帶他去校場。
殷元是殷開山夫婦中年所生,隻比玄奘大四歲,與玄奘名為甥舅,實則看他如弟弟一般。嫌他太斯文,就帶他練摔跤、射箭、騎馬,還慫恿他還俗。
玄奘本就累得苦不堪言,聞言頓時被嚇得連連拒絕,鬨著要回淨業寺。殷開山夫婦好說歹說,怎麼勸也無用,隻得商量好明日送他回淨業寺。
溫嬌隻待招待好逢吉,就要打點送玄奘回去的東西。殷溫嬌生前留有一隻小箱子,裡麵淨是些撥浪鼓、虎頭鞋、虎頭帽、小肚兜、瓷娃娃等小孩子用的東西,皆是她估量著兒子的年紀和喜好,瞞著劉洪悄悄攢下來的。
溫嬌準備把這隻箱子送給玄奘。這是殷溫嬌十五年來的思念,雖然後者大概已過了奈何橋。
第二天,玄奘離開了。他拒絕了外祖父一家準備的錦繡僧服、金玉食器、香木佛珠,隻帶走了殷溫嬌的那隻小箱子。送他回淨業寺的車夫回來時,說他的眼睛都哭腫了。
世事啊,總是如此意難平。
接下來的幾天,溫嬌都在雞飛狗跳中度過。事實證明,逢吉很好,可他那隻名叫袁天罡的掛件實在麻煩。在成功拐到逢吉當護衛的第三天,溫嬌就接到了第三波來自被派去璿璣館的丫鬟們的集體辭職申請。
“這回是竹林的葉子沒打掃乾淨漏了三片,還是食盒的餐具沒洗乾淨有殘留的菜味,屋簷下的燕子落了兩點鳥糞沒有及時清理,棋盤旁擦手的乾淨手巾隻準備了兩條?”溫嬌頭疼扶額。
作為挑選丫鬟給袁天罡的負責人,明心也麻木了:“這回說是嫌她們聚在一塊掃葉子,半天不走,氣味太重,弄雜了竹林的清氣。”
“他到底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溫嬌不禁問。
一旁的逢吉聞言捂臉:“本狐王也好奇這點好久了。”
明心開始發愁:“還得繼續找人,袁令這挑剔勁已經傳開了,上回這十個人就湊得很不容易,這回又要從頭開始。又勤快,又麻利,又愛乾淨,又好脾氣的丫鬟,哪有那麼好找的。”
溫嬌被她這幽怨的口氣激得一激靈,滿心愧疚地想了會兒,把心一橫,問逢吉:“袁令他有擇席的習慣不?”
逢吉愣了愣:“有。特彆是最近,因為給聖上推算吉穴方位,他不眠不休熬了整整十天,活活把身子熬壞了,周圍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失眠半夜。夫人問這個做甚?”
溫嬌揉著太陽穴,沒好氣地道:“你彆問,再問,我便真要打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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