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這個賤婦還認得我。”陳光蕊的麵孔在那法寶金光的照耀下有些模糊不清,獨有那雙怨毒的眼睛鬼火一般燃燒著,“你害我前程斷送,還有臉叫我的名字?”
“你覺得我害了你,怎麼不看看自己的心肝有多黑?江流兒變成這樣是不是你害的?”溫嬌怒斥。
“那又怎樣?如果他肯聽我的話,乖乖把你引出來,我才不會下毒害他。可恨我都那般聲淚俱下地求他了,這小畜生非但一點也不體恤我的苦衷,還道貌岸然地指責我苛待了殷溫嬌那個淫婦。”陳光蕊理直氣壯。
“虎毒尚且不食子!”溫嬌用手指著他,指尖亂顫,一副氣急攻心的模樣,怒道。
陳光蕊冷笑:“這般不敬祖母、不孝親父的小孽障,不配做我的兒子。我本有心待他如子,他卻不待我如父,都是他逼我的。”
“是是是,什麼都是彆人逼你的,你真是天字第一號的白蓮花。”溫嬌陰陽怪氣的道。
“蓮花清香高潔,卓爾不群,正是我等高雅士人的心儀之花,你這等妖邪之輩怎懂得欣賞?”陳光蕊下頜微抬,十分自得道。
溫嬌緊盯著他手裡的金光,看得久了,便發覺那是一隻小小的杵,材質似乎是黃金,光輝耀目,口中則嘲笑道:“堂堂士人,卻吃了我這個小女人的虧。可惜呀,憑你再怎麼滿腹經綸,我隻消往殷相夫人的懷裡那麼一鑽,再掉幾滴眼淚,就能教你做了喪家狗。而你,除了說些瘋言瘋語,拿著根沒人要的破銅棍子自我陶醉外,還能做甚?”
陳光蕊被她這份輕蔑態度刺痛了,掄起短杵就打:“妖女,我要你的命!”
溫嬌一閃再閃,瞅見陳光蕊空門大開,袖中寒光一射,一把短劍刺出,直奔他拿著法寶的手腕刺去:正好,我也想要你的命很久了!”
陳光蕊但凡有一點縛雞之力,當年也不會水花都不撲騰一下就被劉洪扔進了洪江。眼見那一劍刺實了,自己這隻手都難以保全,嚇得手裡的杵都掉了,也是他運氣好,好險便要砸到他的腳背,他失聲叫道:“敖兄救我!”
話音未落,溫嬌隻覺平地一陣風起,濃重的水汽混雜著河鮮與水草的氣味撲麵而來。她下意識連連後退,同時短劍招架在前,果然一道巨力襲來。
“晶!”
刺耳的撞擊聲裡,溫嬌隻覺得雙臂發麻,雙耳鼓膜也被震得生疼。手中短劍登時似有千鈞之重,險些便要拿之不動。溫嬌使出吃奶的勁,才勉強挽住,避免了在強敵麵前掉兵器的這一作死的舉動。
風定處,現出一道魁偉身軀。
“陳老弟,你怎地亂把我給你的寶物送人?這如意珠是送給你的,這才不到半年,就上了她的頭?”那人一眼掃過溫嬌,目光落在了她發間的蓮華如意寶相花釵上。
陳光蕊不曾留意到溫嬌有佩戴那顆名叫如意珠的白石子兒,但想來洪江龍王不是無的放矢之龍,當即順著他的話道:“敖兄,是這賤婦誆騙了我,蓄意奪寶呐。”
“放屁!明明是你自個兒花用了我的嫁妝,賠不起,才拿了這珠子賠我的!”溫嬌毫不客氣地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