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熟食買來,眾人一氣吃完,幾大碗茶水下肚,汗水騰騰流下,這才覺得身上爽快。此時茶肆內除了他們這四桌外彆無客人,故而茶博士們也三三兩兩地各自坐下納涼。
李三郎一向話多,剛一緩過勁就忍不住要找人拉呱,當下拿著鬥笠扇著風,衝離得最近的年輕茶博士道:“打小時就聽說你們南邊的夏天又悶又熱,還以為怎麼著呢。這回一來,怎麼比我們北邊還乾,這大日頭一曬,跟刀子似的拉脖子。”
那茶博士唉聲歎氣:“可不就是麼。客官要是去年這個時候來呀,保管吹到臉上的風都是濕的。可今年不一樣呐,都連著兩個月沒下過雨了。今年這夏天又比往年還熱得厲害,眼瞅著河水都快乾了。好在山泉多,一時半會不至於渴死人,可再這麼著下去,大夥也扛不住啊。就能我們這茶肆說吧,所有夥計每天天不亮就得跑山裡老遠地的泉眼去打水,茶錢兩個月下來漲了五倍,附近客人嫌貴,都不來了。”
說話間,隻聽外麵一陣喧嘩,許多人圍著清道的鑼聲一徑走遠。那茶博士接著歎氣:“那是我們上庸縣的縣太爺,他老人家要親自去附近山上求雨,這個月的第三回了。老天爺總不下雨,他也焦心呐。”
溫嬌還沒見過人求雨,不由好奇心大起,便讓眾人繼續歇著,自己要去看。火靈兒喜歡看熱鬨,也跟了過來。不一時,賈權也帶了拳腳功夫最好的兩個家丁趕上。
四人擠在人群裡,隨著一起上了山。遠遠望見衙役們支起香案,放了豬頭三牲,那縣令拿起祭文,朗聲念道:“大唐貞觀元年五月十九日,上庸縣令謹以清酌庶羞之奠,祭於五龍之神……”
圍觀的百姓鴉雀無聲,一時間,除卻縣令誦讀祭文的聲音外,隻能聽見四圍的山風填填獵獵,鼓蕩不休。山間的樹木花草隨之而搖擺,雖仍鬱鬱蔥蔥,但葉片發焦,已現乾旱之色。
如果能來上一場透雨,那眼下所謂的旱情便可根治,但如果繼續這樣旱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溫嬌感覺得到上庸縣人上上下下的焦灼與鄭重。
“嗤!”身後傳來不屑的笑聲。溫嬌扭頭看去,見笑的人是一位須發儘白的老翁,拄著長長的藜杖,立在人群的邊緣。她鑽出人群,問道:“老丈何故發笑?”
那老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道:“老頭子笑這縣太爺忒沒眼色,著急求雨,也不獻點好東西出來,就那油膩膩的豬頭三牲,龍王爺也看不上啊。龍王爺正心煩呢,不給點他看得上的寶貝,他哪裡有心思來行雲布雨?”
溫嬌一聽,便覺得他這話事出有因:“龍王爺為什麼正心煩,又為什麼需要看得上眼的寶貝?”
那老翁無精打采地道:“家家都有難念的經,龍王爺懼內。上個月吃茶時,多和那倒茶的蚌女說了句話,給龍王婆看見了,把他撓花了臉,還賭氣回娘家去也。龍王爺正急著哄她回來,哪裡有空管布雨?”
溫嬌一時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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