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嬌恭恭敬敬地把太白金星請進講經堂,道士們一**地入內參拜,又有李世民率重臣前來朝真。一如所有貪心不足的人間帝王,李世民問完了蒼生問國運,問完了國運問長生,因此前後足足拜了兩個時辰方完。
溫嬌瞥見太白金星寶相端嚴雍肅,與素日的俶儻飄逸之態迥然不同,端得很是厲害,不由暗笑,親自斟了茶用茶盤捧著進獻。
太白金星笑道:“十三日前若是知曉,喝了你這小姑娘幾杯茶,就得受今日的勞累,老道可不敢迎接那杯茶了。”
溫嬌聞言十分愧疚,便笑說道:“勞累了神仙了,為表歉意,不如晚輩陪老神仙再手談一局?”
太白金星唬了一跳:“彆以為老道不知道,你和你師尊一般的都是臭棋簍子,偏又癮頭極大,老道才不中你的圈套!老道去也!”
“彆急著走呀!”溫嬌厚著臉皮扯住了太白金星的袖子,“老神仙,晚輩如今修行到了瓶頸,老神仙先指條明路再走不遲呀。”
“區區十三年的功夫就修到了五氣朝元之境,你還要怎的?”太白金星嗬嗬笑。
“能更快一點,總是不嫌快的,沒法子那也就算了。”溫嬌認真道。
“法子,你不是已有了麼?”太白金星語焉不詳的一笑,說罷,即化身金光,飛天而去。
嘉察等嶺國三人沒有得到朝見真仙的資格,隻得滿心豔羨地佇立在講經堂外,此刻見無數金色蓮花從講經堂的上空升起,繼而冉冉升上九天雲霄,不由齊齊下拜。
數日後,襄陽長公主府。
襄陽長公主保養得宜的臉上溫麗依舊,隻是眼梢隱有細紋,泄露出幾許年華不再的真相,她向著溫嬌道:“你說的那個明目方子我跟皇後娘娘講了,她照著方子吃了幾服藥,已覺得目力清明了不少。”
溫嬌微微點頭。
襄陽長公主又道:“我近來時常心虛氣短,動則易怒,靜坐之時動不動就滿身大汗,你可有什麼法子?”
這是更年期到了呀。也是,她們這群隋末出生的老姐妹們,早就是抱孫兒的年紀。隻是自己不按套路出牌,跑出了賽道罷了。
溫嬌一時感慨萬千,定了定神,方道:“這個好辦,我回頭合了丸藥給你送過來。不過你今兒請了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
說話時,她的眼光瞟向了席間,玉英公主,高陽公主,唯一一個非公主的便是先前她在立政殿注意到的宗室女。
確切來說,其實她已經穿上了公主的服色。與前麵那群公主的明豔逼人相比,她生得一張吹彈可破的芙蓉麵,星眸婉妙,仿佛含著層瀧瀧雨霧,一點朱唇輕抿著,嬌嬌軟軟,似極了雨後新開的桃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