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博裕點點頭,心裡覺得也是如此,也顧不上在招待孫掌門,匆匆出了大殿,剛到門口,就有人捧著裴師兄的人頭奉上。顫抖的看著自家侄兒的人頭,裴博裕難以置信的摸了摸,入手那冰冷的血肉,熟悉的氣息,都證明著這個結果真實無虛。
裴博裕眼前發黑,堂堂一個結丹修士,竟然幾乎立足不穩。
他嘴唇顫抖,繼而衝天的怒吼就燒毀了他的一切理智,這時候,裴俊虎的人頭之上浮起寥寥幾行字跡,那墨痕猶新,書寫道
裴掌門鑒
令侄曾言君有罡氣冰魄寒光,吾有煞氣太陰如潮,兩兩相合,便得天機。如此雙方難以玉成,唯爭而已,不容退縮。
道心堅定,唯在一念,便是百死,其猶未悔。
吾深感讚同……
隻是人生往往不由人意。大道之爭,不能留手。一劍之下,即證生死。如今奉上令侄頭顱一顆,以證輸贏。吾再拜於掌門,代裴道友問上——生死之約,可還契定。
今上門拜取賭注。裴道友道心之堅,一言九鼎,管中窺豹,可見裴掌門當不致令我徒勞往返也。
散人錢晨頓首
裴博裕雙手幾近發抖,狂怒道“誓殺此人,我誓殺此人……定要將此人挫骨揚灰,以毒火煉魂祭於我侄靈前!”
他怒火熾燒之時,猶然有些驚疑,那人究竟是何等狂徒,殺了人還不夠,竟然還敢登上門來,討要東西。
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不知是衝昏了頭腦,還是有依仗之下的肆無忌憚,任意妄為?
“玉兒和興兒呢?他們的大師兄遭難,竟然無動於衷不成?”裴博裕遷怒道。
錢晨手持靈光鏡步入了禁製之中,寶鏡的靈光照定,定住了那禁製的一部分變化,又照破了另外一部分變化,這時候在錢晨的引誘下,一位身穿白衣,頭發披散在身後的修士也跟著步入了禁製中。
他正是裴博裕親兒子,修為雖然比裴俊虎要差一些,卻也是金央門翹楚。
“此人殺了大兄,果然狂的瘋了!居然敢自陷陣中……這不是天賜良機?原本有大兄在,掌門之尊卻是輪不到我,但如今大兄遭難,凶手自陷死地,我若借助禁製將此人擊殺。必然威望大漲,接掌未來掌門之尊,豈不輕而易舉?”
錢晨深入禁製之中,以烏金劍光展開那重重禁製,他之顯露一手劍術,麵對依著山門地脈的禁製,便漸漸有些舉步維艱。
這時候裴玉煥亮出一枚飛梭,持了禁製玉牌,發動禁製,隨著飛梭一起,朝著錢晨打去。
隻見那漫天雷火一齊而發,聲勢浩蕩,無窮烈焰憑空而生,席卷向錢晨。
那飛梭藏在烈火之中,隻等錢晨以法力抵擋不住,露出疲態,就飛出取其性命。
錢晨看見有人入禁,雖然借助禁製威力藏起了真身,但卻也牽製住了禁製威力最大的一種變化,這時候,他才露出一絲笑意,伸手一招,天羅傘懸在頭頂,垂落清光,那重重烈火就如江南春雨一般拂麵而過,不能給錢晨任何傷害。
錢晨分開那烈火雷光,如閒庭信步一般來到禁製中心,這時候才有一道鉤光頓起,繞過了禁製防禦的重重關礙,直指禁製最深處藏著的裴玉煥。
裴玉煥見錢晨不被禁製所迷,直指自己,頓時臉色大變,急忙喚回飛梭回護。
這時候烏金黑煞鉤卻忽然劍光一折,將飛梭鎖住。
錢晨浮現丹氣,碧綠的先天一氣大擒拿手頂著禁製的狂轟濫炸,輕描淡寫的向下一撈,便拿住了裴玉煥。
裴玉煥魂飛魄散,隻嘶聲道“饒命,我爹便是掌門,我願意為道友分說一二……此事未必沒有轉機。”
錢晨淡淡道“大道之爭,談什麼轉機?如今不是你們要放過我,而是看我放不放過你們。”
說罷便取下那禁製玉牌,用龍雀環收了飛梭,劍光一縱便遁出禁製。
那禁製外麵,一位麵相更老成一些的裴家子,正在主持大局,他見劍光從禁製中飛縱出來,臉色一變,暗道不好……便見一道劍光迎麵而來,劍光從他頸脖上閃過,隻是一聲不吭,便沒了性命。
錢晨隻是剛殺出禁製,看到一個和裴俊虎有些相像的修士,隻道是裴家人,便順手一劍了結了他的性命,並不在意自己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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