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玄天斬魔劍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交出去的,難道隻想挑撥自己和血魔的關係?可就算他不挑撥,自己和血魔之間也不會有絲毫的信任。
妙空始終猜不透錢晨的想法,隻能怒道“你這兩頭攪合,究竟意欲何為?”
錢晨歎息一聲,老老實實的交代道“其實我就是想要玄天斬魔劍而已。”
“我為了殺你,連費勁心血煉成的白骨舍利都可以不要。”妙空憤怒道“你不想著殺我,卻隻是貪圖還並非你所有的玄天斬魔劍?”
“我近幾天運氣不太好……”錢晨歎息了一聲道“以前常有送財童子送寶來。我這把傘……”他伸手拍了拍背上的天羅傘,又亮出了手中的龍雀環、腰間的縛魂索“還有這鐲子……這鏡子……這繩兒……這幡兒和鉤子,都是送的……哦!鉤子被我自爆了!”
妙空看著錢晨這一身的法器,眼角青筋暴凸。
錢晨想到這裡,又不禁深深歎息一聲“這就是時運不濟啊!以前送的東西無不合手,現在送來的卻用不了!我就想換一件趁手的……”
“那是因為送財童子窮的底兒掉了!老子送出去最大的寶貝你都還沒提……”妙空心中悲憤道“老子就是那個送財童子……呸呸,百無禁忌……老子才不是什麼送寶童子。這把玄天斬魔劍,老子死也不會再送給你了!”
妙空想到自家身上空空如也,除了一張包裹玄天斬魔劍,原本是記載九幽魔道秘法的一張天魔皮外,就剩下剛剛血洗正道,搶奪過來,還根本用不了的玄天斬魔劍了。自己的身家,如今儘在對麵那小子身上。
最可氣的,那大部分法器都還是自己親手送出去的。
就連太上道塵珠都……
每每想到這裡,他就鬱悶的幾乎要內魔作亂了!上一次,連自己壓箱底寶貝白骨舍利都送了出去,如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如珠如寶的寶貝在自己麵前被各種嫌棄,妙空當真有綠光罩頂,心如刀割之感。
血魔終究有些決斷,最終還是將一部分《血海魔經》傳給了妙空。兩個魔頭之間達成了妥協。
帶著一點少許報複的快意,妙空笑道“錢晨……白骨舍利在我心中,怎能及殺了你快意?我先前能舍去白骨舍利,隻為殺你。如今又豈會為了取回白骨舍利,而放縱你變得更強?你早已成為我的心腹大患,若不除去你,隻會叫我寢食難安!”
“又是心腹大患!”錢晨道“我教你一個詞……此子恐怖如斯,斷不可留!”
“這是一杆好旗,你可以多念幾遍!”
他抬起頭來,平靜的看著天空道“你視我如心腹大患,我卻視你為送財童子。你我第一次見麵時,你若想殺我,當真如碾死一隻螻蟻一般。但第二次見麵,雖然還是強弱懸殊,我卻已經能叫你狠狠的吃了一個大虧,連看家法寶都丟了!待到這一次,你我已經是伯仲之間。”
“若是還有下一次……那時,必定是你對我恨之入骨,我卻將你視如螻蟻!”
為了加重妙空心中的陰影,錢晨也是豁出去了,在自己身上插滿了旗,好似戲台上驕傲的老將軍。
不過,這般挑釁的效果也好的驚人。
他這一番話,果然切中了妙空心中最恐懼的地方,讓他又是憤怒,又是恐懼的狂嗥道“不會有下一次了!”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愚蠢……這buff加持是‘如果有下一次’,你這不是把旗又插回來了嗎?”
錢晨心中暗暗吐槽道。
妙空將玄天斬魔劍催動禁製,反手拋入地肺太火之中,那重重禁製受到妙空的魔氣所激,登時金光暴漲,讓玄天斬魔劍顯露出無比的鋒芒來,但這般殺伐淩厲的鋒芒,墜入太火之中,金受火克,那地肺太火雖然惡毒無比,一口飛劍若是有主人催動,卻也不難斬開。
但沒有主人催動,十成的威力發揮不了一成,禁製便在毒火灼燒之中,漸漸崩壞。
錢晨根本來不及去搶救……有這麼一位大敵在旁虎視眈眈,錢晨雖然有些心痛自己的飛劍,但也不是沒有決斷,他廣寒冰魄元丹凝結神光,刀光已然縱起,正是讓妙空印象深刻,斬斷魔念的那一刀,隻是隔了半日,錢晨的這一刀已經又有了變化。
刀光飄渺,空蒙如煙,直指本性魔念,寒氣徹骨,似能斬卻一切雜念外魔。
妙空瞳孔微縮,又勾起不久前天鬼化身在這一刀麵前毫無還手之力的恐懼,這一刀的鋒芒,已然奪去了他的全部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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